杜君見賈瑞半晌不語,得意的哈哈大笑,總算嚇到這小子。趁機好好教育他,免得他以後得志猖狂,告他的黑狀。“你妹妹病入五臟,氣血不足由來已久,需慢慢調理三兩年方能見效。這藥我賣個人情給你,你以後對我稍微好點就成,夠兄弟吧?”“行行,你快開藥方。”賈瑞見有戲,連忙點頭,為他磨墨。磨了半天,不見杜君動筆,以為他後悔,怒瞪他快點。“不是我不寫,是做法太奇特,寫下來,若你找個庸醫熬製,白白浪費我的藥引。這樣吧,你等三日,我做好一月的藥量差人給你送來。每日早晚各一顆,清水送服,忌葷腥茶水。”“好!”賈瑞應下催促杜君快些回去製藥。杜君被推搡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繼續囑咐道:“我瞧你妹妹憂慮過甚,你們這幾日好生開導她,整日抑鬱沉悶,再好的身子也會憋出病來,更何況她一個弱女——”“我知道,知道!”賈瑞掩住杜君的嘴巴,免得他說更多,此人只要開口後便永無寧日。臨走前杜君突然問起蓉哥媳婦的近況,賈瑞搖頭不知。杜君笑眯眯的點頭告辭。“你也該破破財。”賈瑞嘲笑杜君,裝什麼半仙。怎料他離開沒兩個時辰,寧國府那邊差人來報喪,秦氏死了。賈瑞方醒悟杜君剛才所言,晚上等林如海歸來共同商議奔喪的事兒。林如海剛被晉封要職,又要負責今春的科舉,幾乎忙得腳不沾地。設路祭的事宜便由賈瑞一手打理。賈瑞忙歲忙,仍不忘記忙裡抽閒,弄些新鮮玩意兒哄黛玉開心。他到有分寸,弄些市井兒有趣兒的小東西,託丫頭捎給黛玉,估摸等了日沒了新鮮勁兒再尋新的。新官上任,置辦路祭,哄妹妹開心,三件事賈瑞兼顧的有理有條,夜晚仍有空餘時間溫書備考。賈瑞正為自己的能力沾沾自喜之時,皇上一個佈告打破了他美妙生活的平衡。佈告大致內容說今春科舉不準在職官員再考,避免名額被重複佔用。一個公告,枉費他半年的努力,賈瑞不甘心。夾緊大腿,氣呼呼的進宮尋皇帝理論。正碰見水泱沐浴,如詩如畫般的男人躺在水裡,緊實的胸膛掛著滴滴水珠。賈瑞嗓子乾渴,不小心沒忍住,上了龍床,翻雲覆雨了一夜。又睡了一白天,晚上水泱回殿繼續‘折磨’他。等到了第三日,賈瑞盯著黑眼圈腳底發軟的飄忽回家。淚流滿面的發誓,以後再也不惹水泱了。禁慾,對水泱來說,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秦氏出殯那日,林如海和賈瑞一同前往路祭,賈瑞險些被寧國府的陣仗震住。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兩側各大王爺郡王朝廷大員設的路祭,更有北靜王親自送行。賈瑞一度懷疑寧國府死的不是續娶的媳婦,而是老太爺。這超乎規定的送葬規模是顯擺給眾人瞧寧國府的富貴,還是明晃晃的告訴大家珍老爺很喜歡他這個嬌媚媳婦。在眾人眼裡,大概兩者兼而有之。賈瑞聽說些風言風語,本是不信的,今兒瞧這架勢,倒有些懷疑了。賈瑞瞧著走在前頭表情哀而不傷的賈蓉,生在所謂的富貴人家,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兒子的妻子與老子共用。頭頂大大的綠帽子是他老子給帶的,想發火沒處洩去。賈瑞突然覺得賈蓉頗為可憐,心中釋懷,他畢竟是叔叔輩的,以後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榮寧二府已被皇帝盯上,氣數快盡了。皇上下旨命他搬入林如海府邸,賈瑞便猜測出水泱的用意。他是在拉他遠離賈家。林如海是外戚,且妻子已亡,和賈家沒什麼牽連。水泱一定斟酌很久,才會安排他和林如海一起。賈瑞畢竟是賈家人,他最不希望瞧見他們賈氏一族滅忙。正以為內他曾經混沌過,落下不得好死的狹長,他看不慣宗族子弟們不學無術,整日只顧著吃喝嫖賭。曾隱晦的向組長賈珍提及此事,珍老爺不動聲色的把責任推到他祖父身上,隱晦的罵他多管閒事。賈瑞吃過啞巴虧,不想再管。但危機來臨,最為賈家人他有義務盡一份力。珍老爺他指不上,赦老爺也是個不務正業的,政老爺在老太太那兒有些威信,素日聽說他最為正直的。喪禮後,賈瑞尋機會湊到賈政身邊,委婉的告知皇帝著手整治大家族。賈政聞言連連驚歎,許諾回去定命全府人謹言慎行。賈瑞信以為真,樂呵呵的告辭。怎料沒每兩日,便有鐵檻寺的主事來訪林如海。林如海自然不在家,賈瑞接待他。主事告知榮國府璉二奶奶弄權,不知如何處理,請監察御史定奪。按理說監察御史負責檢查各部官員的行事準則,沒有負責斷案這一說。主事來訪,擺明了是聽說林如海和榮國府的關係,來賣好的。賈瑞對王熙鳳弄權的事兒氣惱,更對賈政氣惱。顯然他把他的話作耳旁風,壓根沒管後宅的事兒,反倒愈演愈烈,這般下去,榮寧二府被抄家的日子不遠了。賈瑞氣得趕走主事,要他自己處理,此事與御史沾不得半點關係。主事偷雞不成蝕把米,懊惱回府,正碰上璉二奶奶差人來送錢。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