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黑衣人離開,賈瑞鬆口氣,在樹上蹲了兩柱香的時間,見沒什麼動靜,方安心下了樹。轉身向來的方向跑去,破廟前已經空空如也。賈瑞仔細看著地面,零星散落著血跡,瞧著附近沒有屍體,賈瑞稍稍的舒口氣,心裡祈禱文放千萬不要死。賈瑞在四周環繞尋找文放,不見其身影,又怕那四名黑衣人折返,決定按照文放所言,先舀著信回京都。☆、24劫後再劫(24)賈瑞摸索著身上的錢袋,還好沒有丟失,賈瑞掂量一下,嘆口氣。倆人的花銷全部由文放負責,如今文放不知所蹤,賈瑞全身上下只有自己帶來的這二十五兩。賈瑞帶這些銀子本是想著給祖父帶些臨安的特產的,如今倒好,錢不夠算得了什麼,命都快沒了。眼見著天兒快黑了,賈瑞快步趕路,尋找人家弄匹馬方是正經。好在臨安城附近的村鎮頗多,賈瑞走了沒多遠便瞧見一個小鎮。因離臨安城比較近,小鎮內沒有驛站和馬匹交易之地。賈瑞只好到處詢問,誰家有要出售的馬匹。詢問之下,過路人告訴賈瑞鎮東頭有一個姓王的人家有馬。賈瑞尋了去,卻見四個大漢闖進王姓人的院子,揪著姓王的不放,問他是否有人來此買馬。賈瑞心料不好,立即躲到牆角避免被四人瞧見。沒想到黑衣人勢力如此強大,竟然查到這來。如果這個鎮子有他們的人,那這臨安城附近便沒有太平地。賈瑞悄悄地離開,買了兩個熱饅頭帶上,決心先步行至揚州,尋求林如海的幫助。從臨安到揚州徒步走,只需要五六天的腳程。心中有了希望,步伐也變得有力量,第五天黃昏,揚州城近在咫尺。不曉得最發生了什麼事兒,揚州城開始實行宵禁,每日一到酉時城門關閉,第二日卯時再開。賈瑞正巧錯過了開城門的時候,只得尋一處地方住下。因是盛夏,想要進城的人錯過了時候,沒錢的多是弄些稻草在城門附近湊合睡了。賈瑞怕住客棧被黑衣人查到,不如就地城門附近休息,等天一亮就進城。夜深了,四周安靜極了,一直坐著的賈瑞有些犯困,整了整身邊的稻草倒下睡。也不知過了什麼時候,賈瑞突然聽到雜亂的嘈雜聲。揉著眼睛起身,驚訝的發現自己和其他在此休息的趕路人被十六七名大漢圍了起來。賈瑞把臉湊近地面,儘量多粘些灰土,隱藏自己的真面貌。“給我一個一個查!”領頭的對手下吼道。大漢們動起來,手舀一張人像描繪圖藉著火光挨個對照。賈瑞站在人群靠後的位置,心中忐忑的想著辦法,越著急腦子越是一片空白……大漢指著賈瑞突然喊道。“是他!”“大哥,您認錯了吧?俺是實打實種地漢!”賈瑞咧嘴憨笑著,裝成莊稼漢的模樣。領頭的男子右臉上有個蜈蚣疤,身著黎色袍子,氣勢洶洶的衝賈瑞走來。粗壯的手一把扯出賈瑞的右臂,賈瑞白\皙的手在火光下泛著光芒。“裝什麼裝!老子一看你這雙手就曉得你是個讀書的!”刀疤男得意的炫耀自己的推論,而後惡狠狠地瞪著賈瑞,問他東西呢。賈瑞裝糊塗,刀疤男一巴掌拍在賈瑞臉上,罵他不識好歹。命手下人把賈瑞的衣服剝光,仔仔細細的查!“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調戲良男!”賈瑞捂著火辣辣的臉,憤恨的指著刀疤男大聲罵。眼珠子一轉,對著城門方向吼道:“土匪搶劫啦,土匪劫色啦!”被困的人群出現騷動,這裡頭多半都是男人,瞧著刀疤大漢竟然好男色,嚇得屁滾尿流。士可殺不可辱,作為男人怎能任其□。百姓們開始反抗,賈瑞趁亂便要逃,被刀疤男逮個正著。抄起手中的刀對準賈瑞的脖子大吼,警告眾人安靜,否則全部得死。霎時間,眾人安靜下來。賈瑞感覺到明晃晃的冰涼的刀刃貼著他的脖頸,身子打著哆嗦,刀疤男見其害怕,覺得有戲,笑呵呵的放軟語氣勸賈瑞乖乖的交出信,饒他不死。賈瑞堅定地搖頭,他絕不做忘恩負義的小人。文放為了救他生死未卜,這封信是文放拼死保護下來的,極有可能裝載著決定大幽國命運的東西。信即便傳達不到京都,亦不能落入奸佞之手。他這個小人物有幸為國捐軀,何嘗不是種榮耀?賈瑞緩緩地閉眼……“呵!想不到你是個硬皮子,今天就讓你死在老子刀下,做個無頭鬼。”刀疤漢說罷,舉起手中的道,對準賈瑞的脖子一砍而下。只覺得脖頸有股涼風掠過……身體打著轉兒,眩暈的向下倒,傾斜半空,被什麼擋住了身。賈瑞睜開眼,正瞧見東方的天空,太陽快要升起來,天邊開始微亮,泛起了紅霞雲彩。“你沒事吧?”洪亮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賈瑞試著的抬頭,誒?脖子沒掉!再看他,如個弱女子般倒在一名身形健壯的男人懷裡,這個男人正是李智。當初和他賽馬的那個無比霸道、性格詭異的人,相國李封的二兒子李智。“你怎麼在這?”賈瑞慌忙掙脫開,站穩腳。“碰巧路過,看你受欺負了。”李智瞧著賈瑞柔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