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晃了晃腦袋,過去許多天了,今兒怎麼突然想起這二人了。翻過這篇,笑著和祖父說今日遇見一怪人,名喚南宮宇的,粘著他一下午。賈代儒聞言嘴角抖了抖,激動地起身握住賈瑞的手道:“好孫兒,你給太公長臉了,你可知曉這南宮宇是何人?當今太傅南宮烈之嫡長子,他做的學問天下上突飛猛進。小廝青山陪著他入得考場,賈瑞一身輕的進去滿身冷汗的出來。青山問他答得如何,賈瑞不言語,只管跟著他回府。賈代儒早在家裡頭等得急,瞧見孫子回來高興地迎上去詢問情況,見賈瑞目光閃躲,神□猶豫,便知考的不好。賈代儒嘆口氣,孫子的水平他又不是不曉得,即便是突然發奮了,文采豈能說變就變?打發賈瑞回房休息,賈代儒則佝僂著身子,吩咐趙嬤嬤準備些冥紙,去兒子墳前懺悔。賈瑞知道祖父生氣了,心虛的將剩下的銀兩放置在他房間桌上,躲在屋子裡反思。恨自己沒出息,辜負了祖父的教導。本想著自己可以考個舉人,入國子監讀書,來年在會試上謀個名額,便是個官老爺了。想法總是美好的,奈何與實際有這般差距。賈瑞決心閉門思過幾日,不見任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賈代儒見孫兒有懊悔之心,又怎好去懲罰他。奈何望孫成龍心切,這些日子他心裡不好過,堵著一團氣撒不出去。教孫子這些日子在家反思,什麼狀元樓暫時還是不要去了。六日後清晨,祖孫倆正吃著早飯,青山來報說有人來訪。賈瑞以為又是來人求祖父入私塾的,不以為然的繼續用飯。怎料瞧見南宮宇洋溢著一臉笑容進了門,賈瑞連忙丟下筷子起身迎接。只見南宮宇眼珠子來回打量周圍的壞境,似是有些迷茫,有些疑惑,抬眼瞧見賈瑞驚喜的上前來了個擁抱。“聽說瑞兄弟考試完,這幾日不見你去狀元樓,我便莽撞的前來拜望,看看你考得如何。”南宮宇笑眯眯的對賈瑞解釋,瞧見他身後站著一老翁,方想起賈瑞曾說過的,他家中唯一的親人便是祖父。南宮宇恭敬地對賈代儒作揖,正色道:“晚輩南宮宇,令孫的朋友,唐突來訪,驚擾了賈翁。”賈代儒聽說是南宮宇,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仔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果然相貌堂堂神采飛揚,不愧是一代儒學大家南宮烈之後。笑著說歡迎,請南宮宇屋裡坐。責怪的瞧孫子一眼,這小子竟然瞞著他,與南宮宇關係這般好也不說,害得他這個老頭子以為他們只是那一日的點頭之交。賈代儒另吩咐小廝去取他封存的好茶,給南宮小兄弟品鑑品鑑。南宮宇端起茶先輕輕聞,而後抿入口中,神色頓然安詳,笑著對賈代儒道:“好茶,賈翁不愧為一代老儒,品鑑高深。”賈代儒被南宮宇哄得笑得合不攏嘴,招呼南宮宇在這和家中一般,留下他二人,推脫學堂有事先走了。南宮宇恭敬的起身目送賈代儒,見其離開了,鬆口氣,隨意坐在了椅子上。頗為同情的目光落在賈瑞身上。賈瑞被瞧得心發慌,回瞪他一眼道:“瞪我做什麼?”“同情你唄。”南宮宇無辜的攤攤手,“不想你的祖父這般嚴厲。”“祖父對你很客氣了,你卻嫌棄不好?”賈瑞白一眼南宮宇,那茶祖父一直不捨得喝,據說放越久茶味兒越甘醇。還記得他有一次鬧著要嚐嚐,被祖父臭罵了一頓。“對我當然好了,我是說對你嚴厲,從賈翁剛剛責備你的眼神兒瞧出來的。瑞兄弟,在下頗為同情你,奈何幫不了你,深感沮喪啊。”南宮宇仰天長嘆,裝作很悲傷地模樣。賈瑞習慣南宮宇的諷刺,不理會他這些,問些正經的。“你剛娶親,不在家裡頭陪著美嬌娘,來我這作甚?”“陪了幾日膩歪了,去狀元樓又不見你,害得我這幾日了無生趣的。”南宮宇低垂著眼簾,一副很失落的模樣,過日子很無趣的。猛地又想起什麼,笑著對賈瑞道:“我是來勸你別洩氣,榜還未放出來便以為自己考不上,躲在家中思過?若是考上了,你這幾日的懊悔著實不值了。”“別人不瞭解我,你還不知我幾斤幾兩?”提起秋試,賈瑞失落起來,連連嘆氣,這次失敗倒沒什麼。只怕自己沒讀書的天分,等到三年後的秋試仍是得了同樣的結果,然後再三年,再三年……亦是這般。南宮宇輕笑,這小子還算有自知之明。“你別喪氣,或許有貴人相助,又或者你的文章剛好對上主審官的口味也未可知。”“我認識的厲害人物只你一個,你能相助?”賈瑞眼中燃氣希望之火,卻見南宮宇搖頭,希望的小火苗頓時被冷水澆滅了。“那我還是祈禱主審官是個傻子吧。”“哈哈……”南宮宇捂著肚子大笑,他著實受不了賈瑞這般呆傻的模樣,既可愛又可恨的,怪不得吸引了那位的注意,他的眼光果然獨到啊。“別灰心,還有下次呢,你還年輕,瑞兄弟。”☆、6中舉黑幕(6)“皇上,秋試剛剛結束,那個奸臣便按耐不住了,說什麼要親自查閱考卷,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