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心疼寶玉,瞧得不落忍,想反悔卻又來不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囑咐邢氏:“可別教壞了她,否則我這老婆子不會放過你。”邢氏無奈地笑了兩聲,點點頭。賈母摟住寶玉,聊表安慰。“咳咳……”賈赦合適宜的咳了兩聲。賈母看眼沉默不語的賈赦,突然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打發走他們夫妻。二人一路往回去,很安靜。迎春便一路悄悄地委屈的跟在他們後面。等到了邢夫人房內,迎春鼻子發酸,不知怎麼的眼圈紅了,滿腦子想象著她以後可能遇到的悲慘生活。賈赦瞧了眼迎春,微微皺眉,坐下來沒言語。“嬌紅,去把後面的抱廈收拾出來,我這剛好有狐皮褥子,拿去給姑娘鋪上,晚上冷兒,別叫她著涼。”邢氏吩咐完,轉而拉著迎春坐下,“你在我這坐一會子,等婆子們用炭火把屋子弄暖和了,你再過去。”迎春受寵若驚,驚悚的看著邢氏,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她在做夢麼?繼母竟然突發善心的關心她?賈赦眯眼打量這情形,頗覺得諷刺。“哭什麼,沒出息。”邢氏發現迎春落淚了,笑著拿起帕子為其拭淚。迎春越加驚詫,腦子一片空白,點點頭,默默地接過帕子擦眼。而後,她給父母請安告辭,在丫鬟的攙扶下去歇息了。邢氏也覺著乏了,意欲休息,見賈赦仍舊炯炯有神的盯著她。“怎麼了?”其實邢氏更想問:“你怎麼還在?”“我累了。” 賈赦精神抖擻的說道。“琮哥兒打今兒起養在我跟前,張姨娘那兒沒人。”邢氏道。“累了,不想走,就在這。”賈赦眨了眨眼,兩眼放光的看著邢夫人。邢氏當然聽明白他的暗示,垂眸默了會兒,方吩咐丫鬟伺候賈赦歇息。賈赦沐浴之後,躺在榻上,左右翻滾,也不見邢氏來。最後忍不住了,一屁股坐起來喊人。小紅笑著過來告知:“太太剛哄睡了琮哥兒,預備看賬,估摸會睡得晚。太太吩咐奴婢告知老爺,叫您先歇著。”“你叫她過來。”賈赦冷臉命令小紅。小紅愣住,突然覺得周身發涼,有點懼怕老爺的肅穆,抖著音的解釋道:“老爺,太太說她——”“耳朵聾了?”賈赦面如寒冰。小紅忙躬身行禮,轉身去叫大太太。“口氣不高興?”邢氏嗤笑一聲,放下手中的史書,起身來到賈赦跟前,她倒要瞧瞧這廝葫蘆裡賣什麼藥。賈赦已然悠哉的躺在榻上,側身面對著邢氏,他拍了拍身邊空空的地方,示意邢氏過來。“老爺什麼意思?”邢氏坐下來,冷眼盯著賈赦。“呵呵,沒意思,”賈赦打了個哈欠,笑道。“那老爺還不睡?”“我是說我一個人沒意思,想要你陪我!”賈赦說完,立馬打發走丫鬟,拉住邢氏的手,眸光灼熱。邢氏抽了抽嘴角,不動聲色的抽出手,給賈赦蓋被。“老夫老妻了,還是早點歇息吧。”賈赦微微一笑,也坐起來,突然伸手攔住邢氏的腰肢,摟進懷裡。“就是老夫老妻了,才該多溫存溫存,繼續增進感情。”邢氏心狂跳不止,兩頰微紅,若非考慮到現在的身份,她真恨不得一把推開賈赦,踹這個的登徒子兩腳。男女之事……邢氏在前世的時候,幾乎一輩子都沒想過。如今腦子裡那種念頭一閃而過,她著實覺得罪過,周身的怨氣叢生。賈赦感覺的不對頭,抖了抖手臂,鬆開邢氏。見她冷著臉,賈赦無賴的笑了,摸了摸邢氏光滑的臉蛋。“無論以前我們是怎麼樣的,如今咱夫妻雙雙改過自新,就該有新的生活,是不是?”賈赦話中有話,意味不明的看著邢氏。邢氏眯起眼,料知賈赦也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畢竟人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以前的邢夫人跟現在的她必然會有差別。跟外人說突然想通改性兒了,或許會信,但對於這位突然精明異常的賈赦,必然糊弄不住。賈赦看出邢氏琢磨什麼,眯著眼笑嘻嘻的盯著她,似乎要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穿。“老爺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或許很老。”邢氏見他既然明白的透徹,果斷出言暗示他。“那我就給你揉年輕了。”賈赦笑了笑,猛然在邢氏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邢氏大駭,驚詫的捂著臉,看賈赦。“昨夜我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當了什麼國的皇帝,剛登基不久,祖母為討好我的庶弟,意欲在我打獵的路上謀殺我。我明知會死,偏偏還是照著她的計劃去了。”賈赦垂眸黯然嘆息道。邢氏似乎真切的感覺到賈赦口中所謂的那個皇帝,在死前的決絕與悲憤。邢氏不理解:“祖母為什麼會幫著庶孫謀害長孫?這不符合常理。”“生活本就沒常理可言。那個女人若及你的一半,便是我之幸了。弒君的理由我也夢見了,說起來真可笑,她竟是貪圖我庶弟的美貌,欲與其私通;庶弟不從,便為其謀得皇位,討好之。”邢氏默了會兒,動了動眼珠子,嗤笑賈赦道:“夢裡的你也太愚蠢了,竟為這種混賬女人去送死?”“或許是知道訊息的那一刻太絕望了,遂做了衝動的決定。後悔千餘年,也是沒用。所幸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