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頭都不敢抬,就那麼給邢氏和賈赦行禮,聲音如蚊蟲大小。邢氏好似沒看見寶玉,正側頭笑著跟賈赦道:“再囑咐你一遍,事關林丫頭的終身大事,你一定要上心。”賈赦笑著點頭:“放心吧。”低頭的寶玉好似被雷劈了一樣,驚詫的抬頭,兩眼含淚的看著邢氏和賈赦,大聲問:“你們說什麼!”邢氏蹙眉,轉頭目光嫌惡的看著站在地中央的寶玉,諷刺道:“原來你進屋了。”寶玉才不顧邢氏怎麼說,上前湊了幾步,瞪大眼問她:“大伯母你剛才說什麼?”邢氏笑了:“這事兒不該在你跟前提,不過如今你也訂親了,倒沒什麼可忌諱的。我和你大伯自是在商量你林妹妹的親事,不過人選還沒最終確定下來,你切不可胡亂聲張,小心我縫了你的嘴。”“什麼,林妹妹要定親?林妹妹怎麼可以訂親!”寶玉驚呼,搖搖頭,不敢相信。賈赦奇怪的打量寶玉,嗤笑:“你林妹妹花容月貌,年齡相當,正是議親的年華,怎就不能定親了?難不成這天下只允許你一人定親不成?”“別人定親我不管,林妹妹怎麼能定親?我不許她定親……”寶玉說著,哭哭啼啼起來。賈赦厲聲呵斥:“反了你了,說什麼混話!還要捱打?”寶玉被嚇得立馬憋住了,氣兒都喘不進去,身子一抽一抽的,委屈的看著賈赦。“收起你那套話,以後也別再我們跟前討嫌。不然見一次打一次,我若有你這樣的兒子,早打死了。”賈赦發狠道。寶玉嚇得退了幾步,身子失衡,跌坐在地上,哭得更厲害了。一想到他和林妹妹的誤會還沒解開,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本以為以後還有機會,林妹妹卻要訂婚了。寶玉心中鬱結,悲憤難當,胸口似乎堵著什麼東西要吐出來。邢氏見狀不妙,可不想寶玉在這裡暈倒,回頭再害了什麼難治的相思病。邢氏忙道:“萬事還未定,你急什麼,不是要回榮府去,不捨得回去了?”寶玉一聽,壓抑心中的抑鬱。對,一切還未定,他還有機會,他這就回去求老祖宗。寶玉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拉著襲人就上了馬車。寶玉隨口問車伕林府的在哪兒,聽說不過與尚書府是隔條街的距離,寶玉忙轎車伕先去林府。車一停,他就叫襲人去叫門。襲人叫了半天,報了來歷,沒人開門,無奈地回來稟告寶玉。寶玉心想必是那角門的小廝見識短,不知道他與林妹妹的親近關係。於是寶玉親自下了馬車,去正門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