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跟了傅長卿一年了,也多少摸清了他的性情,唯我獨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她相信,若她有半點對不起他,下場肯定會很慘。在餘笙走神間,傅長卿已經吻住她的唇,手探進了她的裙子裡,扯掉她的內褲。“傅長卿,你……啊……”毫無前戲的進入令餘笙疼的下意識的叫出了聲。餘笙那時才明白,剛才只是傅長卿口頭上的警告,現在才是真正的懲罰。傅長卿動作野蠻粗暴,就如他的人一般。餘笙咬著牙承受,北城的冬天那樣冷,可她的身子就如跌入了爐火裡,燃燒著,難受著,撕裂著。耳邊更是他涼薄的聲音:“清清。”不過是兩個字,餘笙卻彷彿自己被打入了極寒之地。原來,他一直很清醒,清醒的將她當作林清。一次次的折磨,餘笙最後昏了過去。當她醒來時,已經是:餘笙心底的秘密餘笙心裡冷冷發笑,看,她的丈夫可真多情。忽略心底不痛不癢的感受,餘笙將自己收拾的精緻,如往常一樣去傾時光。剛出門,她接到一通讓她幾乎失控的電話。電話是老家打來的。父親去世,母親也早已亡故,她這些年,每年只回去一次,且待一天就走。沒了父母,老家,卻還有她必須回去的人。掛了電話後,餘笙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立馬買了機票回去,也忘了跟傅長卿交代一聲。到了傍晚,餘笙才回到兩千公里外老家的鎮上。走過崎嶇的山路,到家時,天已經黑了。餘笙迫不及待的推開木門。簡陋的屋裡,一名女人躺在床上,已經瘦得皮包骨,氣若游絲,彷彿隨時要死了一樣。床邊守著一名兩歲左右的男孩,怯生生的看著餘笙這個闖入者。床上的女人感應到有人進來,艱難地睜開眼睛,艱難地說出一句話:“是……小笙……回來了嗎?”“二嬸。”餘笙紅了眼眶,她不過幾個月沒回來,沒想二嬸病得如此厲害。若不是鄰居打電話告訴她,怕是她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餘家的男人都死得早,且都死在同一種病上。二叔死後,二嬸周慧就一人在這家裡守著。二叔二嬸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將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當年母親死後,父親很快娶了:無法改變的過去睿兒的存在,無人知道。傅長卿更是不知道,她曾生過一個孩子。餘笙不敢看睿兒,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孩子很輕易令她想起傅長卿。特別是睿兒的眉眼,細看之下,竟然跟傅長卿如此相似。當然,睿兒也不可能是傅長卿的兒子。孩子的親生父親,餘笙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夜的屈辱,是沈星南的母親帶給她的。當年她並沒有收下沈母的二十萬,反而沈母在她水杯裡下了藥,毀了她的清白。睿兒一雙黑葡萄的眼睛,懵懂的看著這個忽然多出的姐姐,然後又看看周慧,怯生生地往周慧身邊靠,聲音稚嫩地喊了聲:“二奶奶。”孩子是敏感的,他能感覺出餘笙對他的不喜歡。雖然不喜,餘笙看著睿兒對她的害怕,心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睿兒乖。”周慧撫摸著睿兒的小腦袋,勉強地笑了笑:“以後睿兒就跟著……姐姐,一聽要聽話,知道嗎?”睿兒果真乖巧的點了點頭,朝著餘笙軟糯糯地叫了一聲:“姐姐。”餘笙知道睿兒一旦叫了這一聲姐姐,將意味著什麼,可她必須這麼做,也只能這麼做。周慧終究的沒熬過這一夜,她是帶著遺憾走的,就連閉眼的最後一刻,也還望著門口,嘴裡念著一個名字:“曉峰。”餘曉峰是餘笙同父異母的弟弟,她回來的時候,也並沒有通知餘曉峰,也不知道,周慧會熬不過這晚。餘笙跪在周慧的床前,睿兒也跟著一起守著,仰著小腦袋脆生生地問:“姐姐,二奶奶睡著了嗎?”餘笙看了眼睿兒,喉嚨就像是梗著一根刺。“嗯,二奶奶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睿兒或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人明明躺在這,為什麼餘笙會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他爬上床,就坐在周慧的身邊,陪著餘笙一直守著。天漸漸地亮了,睿兒也抵不住瞌睡蟲,睡著了。餘笙沒了淚水,麻木,眼神空洞早已經沒有溫度的周慧。周慧的後事是村裡人幫著辦的。餘笙給餘曉峰打了電話,讓他回來奔喪,可始終打不通。她氣得想罵人,可前提是餘曉峰能出現在她面前。直到周慧下葬,餘笙也沒能聯絡上餘曉峰。一切結束後,餘笙坐在堂屋裡,看著坐在面前的睿兒,這餘家,就只剩下她跟睿兒還有餘曉峰。餘家就像是中了詛咒一樣,都活不過五十。醫院也給不出一個說法,只能說是家族遺傳病。餘笙在想,她會不會也活不過五十,餘曉峰,還有睿兒,他們會不會也跟二叔父親一樣?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餘笙以為是餘曉峰打來的,趕緊拿出手機,可來電顯示卻是傅長卿。她已經離開北城三天。三天了他才打來,怕是這些天,他跟秦珊在外面風流快活,都沒有回過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