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仕群說的有些急,但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只隱去了後面被夥計‘捉姦’的細節。伊柔心中已經瞭然,事情再明白不過,父親這是被人陷害了,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如何能跑到樓上的臥房?是那幾個戶部的同仁,策劃了這起“通姦”,酒樓老闆娘是幫兇,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讓父親身敗名裂,從而被革職。“他們定是將您算入了趙辰和太子一黨,將您除去,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江浙是最富有的行省,如果說戶部是朝廷的錢袋子,那江浙就是戶部的聚寶盆,他們怎會眼睜睜地看著您打破他們的聚寶盆?”伊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或許她根本就不該回來報仇,不來京師,就不會捲入這場奪嫡之爭,父親亦不會成為這場爭鬥的犧牲品。“柔兒,爹爹以後該如何做?既然他們存心要害我,這件事定不會善罷甘休。”“看他們接下來如何做,咱們再應對,您明日該去衙署還去衙署,不用在意那些小人,事情最壞的結果便是您被革職,革職便革職,女兒有食邑,可以養活全家,何況,以爹爹的學識,做個先生教書育人,也是不錯的。”“柔兒,我的好女兒,經你這麼一說,爹爹心中暢快了不少,只是,爹爹覺得對不起你娘,是爹爹的疏忽,害她被那個下三濫女人羞辱。”沈仕群欣慰之餘又有些懊惱。安撫好父親,伊柔又回了母親那兒,兩姐妹怕母親傷心,非要陪著母親睡,兩個女兒一左一右地睡在自己身邊,蕭氏心裡好過了不少,為了四個孩子,她也要剛強才是。伊柔在家裡陪著母親,等著那寡婦上門,等了幾天也沒等到人。父親去衙署也和往常無異,那場所謂的‘捉姦’,竟像是沒有發生一般。她讓蕭叔託人去打聽了那家酒樓的底細,原來,那個叫魏央的寡婦,竟是戶部左侍郎常青的相好,魏央還是姑娘的時候,就和常青勾搭成奸,嫁入夫家依舊不知收斂,還活活氣死了自己的相公。伊柔唇角勾起,想必,魏央的夫家礙於常青的淫威,只能忍氣吞聲。魏央願意幫著常青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陷害父親,應是被常青冷落了,不然也不會捨得用自己的相好當誘餌了。到了父親和表哥休沐這天,還未見那寡婦上門,伊柔有些不解,照理說,他們應該趁熱打鐵才是,怎地就悄無聲息了呢?一家人用了早飯,正坐在廳堂裡說著話,蕭氏聽了伊柔的話,對沈仕群不那麼排斥了,一家人的生活慢慢又恢復了正常。“老爺,夫人,不好了,一個粗鄙妖豔的女子,帶著四個漢子在門口又吵又鬧,說要找老爺!”綺雲跑了一身汗,說話有些氣喘。蕭氏頓時緊張起來,原本已經平復的心情,又陰雲密佈,她狠狠地睇了沈仕群一眼。沈仕群的臉登時陰沉了下來,蹭地一下便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走。伊柔不放心,也跟了過去,蕭氏和伊心見狀,也隨著伊柔一起往外走,年睿雖不知緣由,卻不假思索地跟在了舅母身後。“竹青,你別跟過來,你在家裡看著佑安佑寧!”伊柔不放心弟弟,安排竹青照看他們。到了自家大門外,只見一個打扮得很是妖豔的女子正站在下馬蹬的位置,對著圍觀的人群聲情並茂地控訴著,身旁站了四個壯漢。女子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上穿一件白色的裹胸,下面則是石榴裙,外面罩了一件嫩黃色的薄紗,胸前春光乍洩。女子顴骨微高,柳葉眉,微微挑起的丹鳳眼,猩紅的薄唇,著實算不上出挑。“仕群,你總算是出來了?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能始亂終棄?既然你們一家人都在,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咱們倆兩情相悅,又有了肌膚之親,你何時正式迎我進門?”魏央面帶嬌羞地看著沈仕群。沈仕群只覺得一陣噁心,他活了三十幾年,頭一次見到這麼沒有廉恥的女人,氣得他差點背過氣去,“誰和你有了肌膚之親,我人都暈倒了,如何上得了樓?你們想陷害我,大可以痛快些,用不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舅舅,您竟然?這種無恥下作的女人,為舅母提鞋都不配!”不明真相的年睿,悲憤地指著沈仕群說道。“這個小哥,你說誰無恥?看你長得倒是不錯,還真是個當面首的料,就是不知道,你是沈家這倆丫頭哪一個的面首?”“你…你…,你無恥!”年睿手指著那婦人,氣的說不出話來。“你真不要臉!”伊心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你不過是別人的棋子罷了,我不知道那些人許了你哪些好處,竟讓你連臉面都不要了?你們處心積慮的陷害我父親,不就是想害我父親被革職嗎?至於你為何死皮賴臉的要賴上我父親,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寧願父親被革職,也不會讓你這種無恥下賤的女人進門,你不過就是一塊破布,用來踏腳都覺得噁心!”“你…?”魏央無言以對,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丫頭,說話竟如此戳心。“這小妹妹長得可真是可人,瞧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