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趙辰要帶我參加五皇子的婚宴,您說我該不該去?”伊柔自己拿不定主意,想問問母親的意思。“照理說,你不該去,雖然皇后娘娘認了你,可皇上至今沒有為你們賜婚,你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可是,娘也知道,趙辰這孩子執著的很,他認定的事情,任何人也不能改變,他說過這輩子只娶你一人,便不會食言。何況,整個京師,誰不知道柔兒是他的心頭好,你又如何撇的清?”“娘,那柔兒便隨他一起去,一會我去買幾件衣裙,參加婚宴的時候穿,順便也給伊心買幾件。”伊柔心情豁然開朗,她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何必拘泥於世俗,她也該為自己活一次了。“去吧,娘給你拿銀子去!”蕭氏笑道,女兒慢慢長大了,不能再穿的如此素淨了,京師不比吳江,大家小姐一個比一個穿得俏,像柔兒這般樸素,怕是要被人嘲諷了。“娘,我手裡有銀子,是趙辰給我的,他早就讓我買些衣裙和首飾了,是女兒不想花他的銀子,才一直放著不動,如今,女兒也想開了,咱們就算不花他的銀子,旁人也會覺得咱們貪了他的富貴。”沈仕群還和往常一樣去了戶部衙署,他雖是五品郎中,但分管的是浙江清吏司,掌核浙江省的錢糧及杭州織造衙門之奏銷案,並匯核各省之民數、谷數,是個肥缺。路過侍郎的屋子時,常青正好從屋裡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沈仕群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常侍郎,早!”常青微微頷首,繼而面無表情的去了尚書周俊明的屋子,沈仕群也回了自己辦公的屋內。“沈大人,您今日要多加小心,常侍郎剛剛莫名的發了一通火。”主事陳良好心提醒道。“是啊,沈大人,您這是擋了人家的道了!”另一主事高義不滿道。“多謝陳主事,高主事!”沈仕群感激道,他們三人一起辦公,他倆和自己一樣,沒有和那些人同流合汙,同樣被排擠,境遇不過比自己好上那麼一點而已。三人各自落座,開始辦公。正整理桌上的信函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還伴隨著低沉的咒罵聲。幾人出去觀看,就見十幾個身穿衙役公服的人,正從侍郎的屋子裡,將常青推搡著出來,常青高喊,“我是朝廷命官,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你一個三品官!”說話的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左少卿洪少安,年齡不足三十,雷厲風行,手段了得,是太子趙乾的人。“本官所犯何罪?”常青變了臉色。“勾結毒婦魏央,謀害魏央的夫君,此罪該如何處理?”洪少安譏誚道。“誣陷,這是誣陷,本官絕沒有做下此事!”常青吼道。“是不是誣陷,到了大理寺的大牢再說,常大人,請吧!”洪少安朝著幾個衙役一揮手,馬上上來幾個衙役,架著常青便走。大理寺的人一走,整個戶部衙署便沸騰起來,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兔死狐悲。前些天拉著沈仕群去酒樓的幾個人,心情複雜地看了看沈仕群,又互相對視一眼,滿面憂戚的走了。“沈大人,您剛剛看到那幾個人了嗎,那臉色就跟開了染坊似的,一會一個顏色,真是報應!”高義心情順暢,這些人將整個戶部攪得烏煙瘴氣,早該被清算了。“是啊,心術不正之人,遲早會原形畢露,害人者終究害己!”沈仕群粲然一笑。看來,趙辰這是出手了,沈仕群不由得對趙辰的能力更加佩服了,事情過去了多年,他居然還能查到魏央勾結常青謀害自己丈夫的事!如果一開始就查常青貪腐,這件事不會這麼順利,趙康一定大力保他。但若是由魏央的夫家出頭,狀告他們勾搭成奸,謀害魏央的丈夫,這件事就好辦多了。先拿下常青,革了他的職,再順藤摸瓜,查他的貪腐,拔出蘿蔔帶出泥。看來,戶部亦或是整個朝廷,怕是要經歷一場地震了。☆、赴宴今兒是五皇子趙洛大婚的日子, 迎娶大理寺卿江峰的嫡女江莞。趙辰午飯後到沈府接伊柔, 一見到她, 趙辰便眼前一亮,自認識她以來, 頭一次見她穿的這麼鮮亮。只見她上穿白色交領衫, 下面是淺粉色玉裙, 外面罩了一件嫩黃色的寬袖褙子,袖口處繡了粉色的月季花。“蕭姨, 您放心, 我會照顧好柔兒, 晚宴後, 我便送她回來!”怕蕭氏不放心,趙辰忙向她保證。“你們去吧, 早些回來!”蕭氏柔聲道, 又將伊柔頭上的羊脂玉茉莉小簪緊了緊,這才讓他們啟程。上了馬車, 趙辰就不住的盯著伊柔看,唇角的笑意完全藏不住。伊柔被他熾熱的目光看的有些羞赧,慌亂地埋下頭,一張小臉像是染上了一層胭脂。“柔兒, 母后送你的手鐲你為何不戴?”“太招搖了, 我怕惹人閒話!”“母后這鐲子是送她以後的兒媳的,既然母后認可了你,那就不是招搖!”“王爺,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小姐,最不喜張揚,您這是難為她呢!”竹青忙替自家小姐解釋。“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