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嫂子!”趙昂激動的聲音都變了,拼命地朝著人群揮手。“真能裝,老九,你不做優伶可惜了!”趙辰譏誚道。“誰裝了,有本事你就別看,有你後悔的!”趙昂嘁了一聲。人群中,伊柔帶著竹青和綺麗,熱切地看著趙辰,他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竹青使勁地衝著趙辰招手,可他竟像是沒有看到。竹青替小姐著急,只好像個花痴的少女一般,喊了一聲“宣王殿下”,卻被旁邊少女們的尖叫聲淹沒了。本朝雖不夠開放,但是在這種場合,沒有人會在意女子們是否儀態端莊。伊柔有些失落,趙辰沒有看到自己,他說不讓她來送行,可她還是忍不住過來了,她只想看看他,哪怕一句話也不說。初識時,他衣衫襤褸,遭人欺凌,再見時,他鮮衣怒馬,卓爾不群。如今的趙辰,更是多了些沉穩,能認識趙辰,是她兩輩子的福氣。或許是感受到了伊柔的不捨,趙辰竟突然回過頭來,正好撞上了她瀲灩的目光,四目相對,他眸光似火,她款款深情,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柔兒,等著我,我一定平安歸來!”趙辰喃喃自語道,前路雖然兇險,但他定會披荊斬棘,為了心愛的女子,為了東元百姓,他定要凱旋而歸。☆、除夕家宴時間就這麼一日日的過去了, 轉眼間就要到元旦了, 家家戶戶準備過節, 元旦連著上元節,學生放假二十餘天, 官員休沐小半個月, 整個正月都熱鬧的很。趙辰已經離京半年, 京師不斷有西南捷報傳來,也有不好的訊息, 每每聽到不好的訊息, 伊柔都會難受上很久, 夜裡也常常被噩夢驚醒。期間, 趙昂過來幾次,告訴她有關趙辰的狀況, 知道趙辰平安, 她心裡總算放心了些。這日,她正在房裡, 跟伊心一起繡花,就見綺麗急匆匆地過來稟告,“小姐,宮裡的張公公來了!”張公公是坤寧宮的掌事太監張德順, 深受皇后信賴, 他來作甚?莫非是皇后娘娘有事找她?伊柔帶著疑惑去了內院廳堂。進了廳堂,就見張公公正捧著茶碗,和父親母親說著話, 見到她進來,張公公衝著她點了點頭。“張公公,您辛苦了!”伊柔對著張德順福了福,行了個常禮,張德順年近四旬,長得白嫩清秀,看起來要比實際年紀年輕得多。她在前一世見過他幾次,這是個精明卻又不失厚道的人。“唉吆喂,這沈姑娘真是懂禮,難怪皇后娘娘喜歡的跟什麼似的,這幾日老是念叨著您,說是想您了,這不,就差咱家過來請您入宮說話呢。”張德順誇張地說道。接著,張德順又嘆了一聲,“沈姑娘,別怪咱家多嘴,您有時間就多陪陪皇后娘娘,自七殿下離京以來,皇后娘娘就茶飯不思,眼看著消瘦,除了南音姑姑,皇后娘娘又不願和人說,咱家想著,您的話,皇后娘娘多少能聽點。”“張公公,您回去告訴皇后娘娘,就說伊柔也很掛念她,讓皇后娘娘放寬心,殿下定會平安歸來。”伊柔鄭重道,這話也是對自己說的。她相信,趙辰一定會安然無恙,他說過,他會回來娶她,就一定不會食言。又說了會閒話,張德順便要帶著小太監回去,蕭氏忙包了些梁氏做的蘇州小點心,送給了張德順,張德順連忙推辭。蕭氏很是誠懇,“張公公,您吃慣了山珍海味,就嚐嚐我們蘇州的點心,是我們府上的梁嫂子做的,這幾樣點心,有的加了山楂,有的加了清茶,很是清爽開胃。”“既然沈夫人如此誠心,那咱家就卻之不恭了,多謝沈大人,沈夫人,小葉子,收著吧!”張德順道了謝,便告辭離開。“張公公慢走!”沈仕群和蕭氏恭送著張德順一行離開。送走了張德順,沈仕群斂起了笑意,俊眉微蹙,“柔兒,爹爹一直想和你說說宣王殿下的事,皇上至今未給你們賜婚,爹爹總覺得此事不妥,再過幾個月你就十四了,也該說親了,再這麼耽擱下去,怕是要影響你的閨譽。何況,現在都在傳,皇上為宣王殿下和梁首輔的孫女賜了婚。”“爹爹,趙辰說,陛下只是遞的手諭,還未正式下旨賜婚,等他從西南迴來,他的婚事再議。爹爹,您放心,若是這件事不能挽回,女兒便會忍痛割愛,絕不做人妾侍!”“如此,爹爹便放心了!”沈仕群抬手,想要揉揉女兒的頭,又覺得女兒大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伊柔沒想到,周後一見她,就拉著她的手不放,鳳眼裡淚光盈盈,“柔兒,辰兒也不知如何了,每次他都是傳來戰報,對他自個的處境卻只有三言兩語,本宮心裡不踏實啊!”見周後確實清減了不少,伊柔心裡有些難受,周後是趙辰的親生母親,她愛屋及烏,對皇后娘娘也多了幾分親近,“皇后娘娘,您放心,宣王殿下一定會安全無虞的回來,他說過,為了您,他定會好好保重自己。”“他真是這麼說的?”周後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嗯,所以,皇后娘娘,您為了殿下也要保重鳳體,若是殿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