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後,程進帶著侍衛押解著玉蝴蝶去了大理寺,趙辰和趙鴻兩兄弟則一路騎馬回宮,趙辰歸心似箭,一路小跑著往坤寧宮奔去,竟將趙鴻甩下了一大截。“父皇,母后,兒臣不孝,讓您擔心了!”趙辰撲倒在父皇母后的腳下,淚流滿面。“小七,…!”成帝撫摸著趙辰的頭,哽咽著說不出聲,堂堂九五之尊,奪嫡時殺伐決斷的當今聖上,竟當眾啜泣起來。“辰兒,你可想死母后了,嗚嗚嗚…”皇后周氏抱住了趙辰,泣不成聲。多少次魂牽夢縈,多少次燃起希望又失望,她快要哭幹了眼淚,她祈求佛祖,如果能找到她的辰兒,她願意摘下這后冠。“母后!”趙辰伏在母后的膝頭失聲痛哭起來,母后才三十八歲,卻因思念自己而兩鬢染霜。“鴻兒,你辛苦了,若不是你去了吳江,也不會將辰兒帶回來!”周後看了看坐在下首的趙鴻,心中慰藉,這個孩子是個懂得感恩的,真是沒白疼。“母后,這是兒臣應該的,我和二哥、七弟,自小一起長大,母后又待我恩重如山,兒臣自當為母后分憂。”“阿辰回來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一道媚入骨髓的聲音傳來,殿裡的人皆蹙起了眉頭,趙辰的眸中則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嘲諷。伴著一陣幽香和聲聲珠翠相撞的清脆聲響,一個膚如羊脂白玉,貌若桃李的女人,如風擺楊柳一般的過來了,身後跟著一個風華月貌的弱冠男子。女人也不等成帝和周後招呼,徑自坐在了成帝的右側。“七弟,你能回來,四哥真是高興的緊!”說話的是齊王趙康,剛才的女人是他的母妃劉貴妃。“承蒙四哥惦記,我命大,被人數次追殺,也能逃過劫難。”趙辰唇角微揚,深深地看了看趙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七弟日後定會洪福齊天,加上有了父皇的保駕護航,何愁不能登上峰頂。”趙康話音剛落,周後和太子趙乾皆變了臉色。“四哥這是何意,莫非是要大不敬?二哥勤勉恭謹,嚴於律己,做為太子為父皇分憂,胸有溝壑,一心為國,難不成四哥要質疑父皇不成?”趙辰睨了趙康一眼。“七弟,你…!”趙康被趙辰噎的說不出話,心中暗恨,臉上卻仍帶著笑意。“好了,小七剛回來,一定是累了,貴妃和康兒先回去吧,過兩日家宴,為小七接風。”成帝拍了拍劉貴妃的纖手,示意她先回去。劉貴妃一雙美目微紅,從她十五歲入成王府做側妃至今,她受寵了二十二年,哪裡受過這種冷遇,皇帝這是嫌她們母子礙著他們一家子父慈子孝了,居然趕她走?罷了,他們才是夫妻和鳴,自己終究還是妾,劉瑩換上了以往的媚笑,柔聲說道:“臣妾先告退了!”劉瑩扭著纖細的腰肢,婀娜著走了,一出坤寧宮,她臉上的笑便繃不住了,鳳眼裡像是淬了毒液,恨不能將大殿裡的人全部毒死。趙康更是戾氣大作,一雙酷似劉瑩的鳳眼陰晴不定,那趙辰命可真大,若是自己去的不是常熟,而是吳江…劉貴妃和趙康一走,氣氛頓時輕鬆起來,成帝握住周後的手笑道:“梓童,這下,你可算是能睡安穩了!”“陛下還說臣妾,你不也是,深夜輾轉難眠的也不知是誰?”周後心情好,說話語調便有些嬌嗔,引得成帝一陣心動,自從小七失蹤,他已很久不見梓童的如花笑顏了。“父皇、母后,注意影響,我和二哥三哥還在呢!”趙辰見父母恩愛,心裡自然高興,便有心調侃他們。成帝老臉一紅,周後更是羞赧,不由嗔了一眼成帝,成帝哈哈大笑,也只有小七敢這麼調侃他。不知怎地,趙辰突然就發起呆來,剛剛父皇母后伉儷情深、琴瑟和鳴,這種畫面他好像在哪裡見過,模糊中他好像見過這樣一對夫妻,丈夫英俊溫潤,疼愛妻子兒女,妻子美麗清雅,相夫教子。“辰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周後拍了拍趙辰的肩。“母后,我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像是有人救了我,為何我現在想不起來了?”趙辰有些懊惱。“鴻兒在吳江可曾聽說了什麼?”周後見趙辰心緒不佳,忙焦急地問趙鴻。“兒臣正要啟稟父皇母后,吳江縣令沈仕群勤政愛民,將吳江治理的井井有條。臭名昭著的玉蝴蝶被緝拿歸案,沈仕群功不可沒,救了阿辰的也是他。”“如此說來,這沈仕群倒是個棟樑之才,朕要對他大加封賞,著吏部從重議獎。”“陛下,這些日子先讓辰兒住在坤寧宮,等過了元旦,再讓阿辰回宣王府可好?”周後渴求地看著成帝。“就依了梓童,乾脆過了上元節,再讓小七回去,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將宣王府修繕妝點一番。”“七弟,剛一知道你要回來的訊息,嘉嘉就鬧著要來看你了,明日你來東宮,二哥為你洗塵,三弟帶著若儀也過來吧!”一直不曾說話的趙乾淺笑道。趙辰的歸來,除了帝后欣喜若狂,最高興的莫過於那些推崇他的大臣了,那幾個老臣紛紛在朝堂之上進諫,讓成帝調查宣王被刺殺的真相,不知出於何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