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柔一雙水眸瀲灩,想起了前世的母親,她心中似萬箭穿心,母親被充入教坊司,為了不受辱竟觸壁而亡,這少女也和母親一般剛烈。“好,既然你已下定了決心,我便不說什麼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切莫摘下他的面具,玉蝴蝶體態風流,容貌俊美,很多女子會被他的容顏迷惑,忍不住摘下他的面具,他便痛下殺手。”女子見伊柔小小年紀便知道的這麼多,很是奇怪,不由多看了伊柔幾眼,越看越覺得她好看。“請問姑娘芳名?”伊柔被女子直白的目光看的有些臉紅。“大小姐,您叫我小希就好!”少女淺淺一笑,竟如春風拂柳一般動人。小希聰慧,很快就將伊柔的體態模仿的惟妙惟肖。第二天黃昏,從縣衙裡出來一個身穿月牙白妝花小襖,頭戴帷帽的小女子,身旁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小丫鬟懷抱一捆書稿。主僕二人步行至墨香閣,先是將書冊交給了掌櫃,又拿了幾本需要抄的書,便嫋嫋婷婷地走了,途中路過一個深巷,巷子裡的人家,皆是關門閉戶。到第四天的時候,主僕兩人送完書稿,正有說有笑地回縣衙,不覺中,便到了那個深巷。突然,從巷口竄出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長臂一揮,便攔住了主僕兩人的去路,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一雙狐狸眸子帶著魅惑,男子輕啟薄唇,“沈大小姐,別來無恙!”“哪裡來的登徒子,為何攔住我家大小姐,還不走開!”小丫鬟橫眉冷目地呵斥男子。那男子竟看也不看那小丫鬟,只將目光盯著頭戴帷帽的纖細女子,試圖從薄紗下一睹美人的風采,“傳聞沈大小姐一笑傾人城,令本公子很是仰慕,不如尋個好去處逍遙一番。”“看公子姿容俊逸,想來也是出自有修養的世家,如今男女大防,公子何必為難小女子呢?時候不早,小女子告辭了!”女子話落,便要繞過男子離開,卻被男子一把扯入了懷中。男子輕點了女子的啞穴,敞開披風將女子整個遮住,摟著女子便向巷子的另一頭走去。眼看著自家小姐被人帶走,小丫鬟嚇傻了,停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大聲呼救起來,“救命啊,快來人啊!”此時,其中一家的院門突然開啟,從裡面湧出七八個衙役來,朝著白衣男子的方向追去。而巷子的這頭,路笙就跟瘋了似的,腳下生風,衝著白衣男子的方向飛奔而去,不一會便追上了白衣男子。“放下她!”路笙大喝一聲白衣男子轉頭,見路笙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瘦削少年,又穿著一身家丁服,便沒把他放在眼裡,男子挑起唇角邪魅一笑,“原來是沈家的家丁,模樣倒是俊俏,就是不知道和沈大小姐有沒有暗通款曲?”“放下她!”路笙的聲音更加冷冽。“小子還挺執拗,竟敢壞本公子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膩了!”男子說完,便將懷中的女子往地下一丟,揮拳便向路笙打來。女子揉著被摔疼的膝蓋一聲不吭,路笙的心中突然就疼了起來,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咯咯作響。“你找死!”路笙迎上男子的拳風,兩人纏鬥在一起,一時間竟不分勝負,圍追過來的衙役看的呆了,沒想到那個小傻子竟有如此高的武功,出手更是狠辣。漸漸地,白衣男子有些落了下風,他不敢再戀戰,便賣了個破綻,想要逃離,卻被紅了眼的路笙一拳打到了面門,登時便頭暈眼花。衙役們蜂擁而上,將男子捆了個結實,其中一個衙役,一把扯下他的人皮面具,發現他的真顏比剛才更加俊美,竟是個出塵的美男子。路笙扶起了地上的女子,只覺得心中刺痛,吶吶道:“姐、柔兒,你的膝蓋是不是很疼?”見女子不語,路笙詫異,一著急便掀開了女子的帷帽,頓時大驚,“你不是柔兒!”竹青趕來,見路笙搖晃著小希,知道他認錯人了,便拍了拍他的手臂,“路笙,小姐沒事,這是小姐想的主意,叫什麼來著?叫…、叫引蛇出洞。”聽說伊柔沒事,路笙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渾身疼的似火燒,剛剛為了救伊柔,他傾盡了全力,身上更是被玉蝴蝶傷了好幾處。寧王大喜,橫行京師的玉蝴蝶竟然在他坐鎮的吳江被擒獲,還未殃及任何一個女子,相信父皇定會龍顏大悅,對太子亦會高看。趙鴻是太子趙乾一黨,和太子關係甚密,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沈大人真乃國之棟樑,待本王回京後,定會奏明父皇,為沈大人請功!”趙鴻淺笑,“聽說這次將玉蝴蝶打傷的是府上的一個年紀不大的家丁,本王倒是很想見識一下。”趙鴻動了心思,那小家丁能將武功高強的玉蝴蝶打傷,想必功夫不俗,若是能將此人收為己用,做個護衛倒是不錯。☆、寧王“娘,我想去慈雲寺,寺裡來了一位得道高僧,今明兩天大開經壇,柔兒想去聽聽。”伊柔聽聞趙鴻要來縣衙,她便有心要躲出去。“好,你去吧,讓路笙跟著你!”蕭氏應允道,從女兒處理玉蝴蝶這件事來看,女兒已經不是那個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