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何人,為何看著有些面熟?”
陸丙用牙籤剔著牙縫裡的肉屑,上下打量著楊洄問道。
楊洄笑道:“都是給唐王殿下效力的,看著面熟才對嘛,有勞閣下向唐王殿下通稟一聲,就說故人求見。”
“故人?”
陸丙馬上警惕起來,“你不是自稱是顏長史派來的信使麼,為何又成了故人?”
“既是故人,又是信使,這並不矛盾。”楊洄笑著解釋。
“你叫什麼名字,既然自稱是殿下故人,容我入內詢問一聲。”
陸丙覺得楊洄的話有些道理,頷首詢問。
楊洄拱手道:“你就說我叫楊去。”
“楊去?”
陸丙嗤笑,“好奇怪的名字,你且等著,容我進去詢問一聲殿下可認識你。若敢消遣老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閣下儘管去問。”
楊洄胸有成竹的說道。
自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以李瑛的才智,應該能夠猜到自己的身份。
陸丙一陣風般進了天策府,徑直來到書房向李瑛稟報。
“啟稟殿下,門外來了一個看著有些面熟的男子,操著一口京腔。
他自稱名叫楊去,說是殿下的故人,又說是顏長史派來的信使,舉止甚是可疑,不知殿下可識得此人?”
“楊去?”
李瑛放下手裡的兵書,皺眉沉吟,“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多大歲數?”
陸丙道:“年約二十六七歲,與殿下差不多年紀。”
“楊去?”
李瑛再次唸叨了一聲這個奇怪的名字,忽然醒悟:“莫非是楊洄?”
急忙詢問陸丙:“此人可是比孤矮了半頭,瘦臉劍眉,細皮嫩肉,看上去有幾分英俊?”
“差不多就是這副模樣!”陸丙急忙點頭。
“我去,還真是楊洄!”
李瑛忍不住拍案而起,一時間猜不透這傢伙為何冒險跑到靈州求見自己?
“孤現在去臥房躺著,你先去把李泌喊來見我。”
既然楊洄千里迢迢來見自己,李瑛也很想聽聽他所為何來?
而且,李瑛這些天在心中醞釀了一個計劃,一個足以讓武氏和李隆基互換局勢的計劃,正愁無法施行,而楊洄的到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喏!”
陸丙答應一聲,馬上去後院的幕僚宿舍去喊李泌來見李瑛,“長源先生,殿下有事找你商議。”
李泌正與杜甫、李白等人飲酒,聽說李瑛召自己馬上放下酒杯起身。
“小弟酒量不行,就此失陪了!”
“哎哎哎……別跑那麼急,等會回來接著喝,我等給你留著。”
李白正喝的起勁,急忙起身追到門口喊了一聲,“我警告你小子,可千萬別當了逃兵!”
李瑛回到臥室的時候,公孫大娘正在燈光下為他縫製棉衣。
這個昔日舞刀弄劍的女子,如今也變得柔情似水,學起了針線活,無論旁邊的桃紅和柳綠兩個婢子怎麼勸諫,質疑不肯放下。
“夫人你們暫且退下,孤要在臥室裡接見一個故人。”
李瑛解下大氅,脫掉外套,迅速的鑽進了被窩裡面,並吩咐桃紅和柳綠幫自己把左腿的夾板用繃帶纏上。
公孫大娘一臉詫異:“誰來了?竟然嚇得殿下重新捆上了夾板?”
“楊洄!”
李瑛重重的答道,“就是武皇后的寶貝女婿,也是我的妹夫。”
“殿下不是說他是皇后黨的核心嗎,他來做什麼?”公孫大娘驚訝不已。
李瑛攤手:“孤現在也不知道,所以假裝重傷未愈,躺在床上聽聽他說什麼?”
公孫大娘識相的招呼兩個婢子一起退下,前往它處與沈珍珠等人說話。
片刻之後,李泌來到臥室,拱手道:“不知殿下召喚臣來,有何吩咐?”
“楊洄來了。”
李瑛躺在床榻上說道,“你去一趟門口把他帶進來,順道摸摸他的來意。”
“楊洄?武皇后的女婿,咸宜公主的夫君?”李泌同樣一臉驚訝,“他來做什麼?”
李瑛猜測道:“我猜很可能是武氏一黨因為高力士之死被李隆基逼的無路可走,所以想要聯合孤一起造反,逼迫李隆基禪位。”
“嗯……多半如此。”
李泌捏著下巴琢磨了片刻,對李瑛的猜測表示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