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烈話音剛落,身為謀主的李泌就站出來說道。
“唐王殿下需要商議一番,請使者暫且退下稍歇,容我們商量完了再給你答覆。”
“應該的、應該的。”
忽必烈烈操著一口流利的大唐官話說道。
突厥牙帳中有多達十餘萬的漢人奴隸,而且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在河北等地管理過州縣,因此練就了一口流暢的大唐官話。
李瑛揮手吩咐:“吉小慶,把突厥使者帶下去好生款待。”
“喏!”
站在李瑛身後的吉小慶答應一聲,快步上前招呼忽必烈烈出帳:“使者請隨我來!”
等忽必烈烈離開帥帳之後,李瑛掃了一圈周圍的文武:“諸位以為突厥可是真心投降?”
“不能讓他們投降!”
李嗣業第一個攥起拳頭來表示反對。
“前些年突厥狗沒少戕害咱們漢人,絕不能便宜他們,要把這些突厥人殺個一乾二淨,永絕後患!”
“若是不給突厥人活路,他們就會做殊死搏鬥,反而會造成我軍傷亡增大,李將軍此言慎重!”僕固懷恩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李嗣業不屑:“你不是漢人,你不懂我們跟突厥人的仇恨!”
李瑛頷首道:“嗣業將軍勿要衝動,孤理解你的仇恨。但僕固將軍說的有理,我們決不能讓突厥人意識到沒有活路,否則他們一定會負隅頑抗,造成我軍傷亡加大。必須攻其心,瓦解其鬥志,方能以最小的代價滅亡突厥。”
李白咳嗽一聲:“好啦、好啦,你們兩個武夫就不要吵了,你們只負責上陣殺敵便是。運籌帷幄,制定策略還是要聽殿下與長源的。”
李泌急忙賠笑:“太白先生此言差矣,軍議就應該各抒己見,誰說武將的見識就不如謀士了?這可不一定。”
“長源先生說說你的看法,我聽你的。”
李嗣業雙手抱在胸前,請李泌發表見解。
“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李泌朝眾人拱手施了一圈禮,緩緩說道:“以我之見,突厥人十有八九是詐降。”
“嗯……孤也有這個感覺!”
李瑛對李泌的判斷表示認同,“說說你的猜測,為何認定突厥獻上宗女是為了詐降?”
李泌揹負雙手,侃侃而談:“從前的突厥人居無定所,逐草而居,我們唐軍來進攻,他們便不戰而逃,導致我軍常常無功而返。
而現在的突厥人改變了習俗,在草原上建立了突厥牙帳、以及契宓與多覽葛三個類似於城池的建築,已經從遊牧部落變成了半遊牧部落。
經過這五十年的發展,突厥人在這三個地方聚集了大量的財富,這讓他們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不戰而逃,因為他們捨不得這些財富與奴隸。”
“長源先生的的分析簡直是鞭辟入裡。”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李泌的分析。
李泌繼續說道:“阿史那登利之所以沒有率部逃竄,就是捨不得牙帳中的財富。他既然捨不得這些財富,又怎麼可能誠心誠意的歸順?
我猜測這個使者只是為了來試探殿下的意思,看看殿下消滅突厥人的決心,是否肯接納他們投降?
如果殿下不接納,他們再重新制定策略,或者逃竄或者死戰。
如果殿下同意接納突厥人投降,並接受了突厥宗女,我軍就會被麻痺大意。他們很可能趁著我們鬆懈之際,發起偷襲,殺我們個措手不及。”
“長源分析的有道理!”
李瑛捏著下巴,對李泌的分析深表贊成,“以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李泌篤定的吐出四個字:“將計就計!”
“好,那就按照長源先生的建議行事,咱們假裝接受突厥人投降。設下埋伏,等著突厥人來自投羅網。”
李瑛對李泌的話言聽計從,拍板做了決定,“吉小慶,把那個胡比咧咧帶進來。”
高適又提出補充:“殿下,為了讓突厥人相信我們被麻痺了,殿下應該與突厥人討價還價,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才能麻痺阿史那登利及其手下的官員。”
“嗯……達夫言之有理!”
李瑛對高適的建議深表贊同,“等突厥使者來了,你們陸續站出來提出要求,孤拍板定音,逼迫阿史那登利接受咱們的條件。”
吉小慶一溜小跑來到不遠處的帳篷,對忽必烈烈道:“使者,我們殿下有請。”
李瑛雖然說了好生款待,但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