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氣候宜人。
夜間穿行在沁水谷地,既無冬日之嚴寒,亦無夏日之酷暑,將士們神清氣爽,行軍速度極快。
當半夜走到羊角山方位的時候,李白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祭品,找了個山腳擺開並點燃香火,對著北面的羊角山磕頭祭奠。
“太白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李光弼並不知道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因為李白的武斷,導致了數十名戰士墜崖身亡。
“為我過去的無知恕罪!”
李白對著依稀可見的羊角山虔誠的磕了幾個頭,這才緩緩起身,一言不發的隨著大部隊繼續向東進軍。
李光弼似有所悟,當下便不再多問,不停地催促隊伍加快行軍速度。
經過兩天一夜的急行軍,李光弼率領的這支隊伍強行軍兩百一十里,順利的抵達了壺關北部。
李光弼並不急著進攻,吩咐隊伍在密林中稍作休整,同時派出斥候分別刺探李欽軍的動靜以及壺關的虛實。
半個時辰之後,刺探壺關的斥候返回:“啟稟將軍,小人在山上眺望,壺關裡面最多隻有一千五百守軍。”
“天助我軍!”
李光弼喜出望外,立即與李白率兵直逼壺關腳下。
此刻已是傍晚,夕陽西墜,正是一天中能見度最差的時候。
直到李光弼軍抵達了壺關城下的時候,守軍方才發現,急忙吹響了集結的號角,據城死守。
“諸位將士,我等是左威衛大將軍李欽派來的先鋒部隊,前來協助爾等守關,還望開啟關門,放我等進去稍歇!”
李光弼在馬上抱拳請求。
李欽姓李,李光弼也姓李,軍中的“李”字旗幟至少有十餘面,頓時就讓守關的武將相信了三分。
李欽麾下的隊伍以左威衛為主體,而李光弼率領的這支隊伍是左驍衛的骨幹,兩者甲冑的款式幾乎完全相同,這又讓守關將領相信了三分。
壺關本來只有五百守軍,這一千人正是奉了潞州大都督府長史鄧睿的命令前來接應李欽,抵達的日期也完全對得上。
有這幾點加起來,這名守關武將不復多疑,下令開啟關門,放對方入城。
伴隨著“吱呀呀”的聲音,壺關城門緩緩敞開。
一名校尉率領三百人在前,試探城中是否有詐?
李光弼與李白隨後,率領五千將士浩浩蕩蕩的進了壺關。
守關武將前來與李光弼敘話:“呵呵……不知李欽大將軍幾時能到?”
“幾時也到不了了!”
李光弼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來。
“你這話怎講?”
這名武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白一劍封喉。
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脖頸汩汩湧出,魁梧的身軀登時就癱軟在地。
“嘖嘖……想不到太白先生不僅詩歌寫得好,這劍術也是爐火純青啊!”
李光弼讚歎不已,本以為李白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卻是個用劍高手。
“我等乃是朝廷大軍,奉了陛下之命接管壺關,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李光顏拔劍在手,率領五千將士將守關的一千五百人團團圍住。
主將被殺,關隘被奪,群龍無首的守軍紛紛繳械投降,只有零星的頑固派負隅頑抗,被李光顏率部迅速鎮壓。
這邊剛剛拿下壺關,斥候就從北面快馬來報。
“啟稟將軍,李欽率領的左威衛正在朝壺關趕來,僅剩下二十里左右的距離!”
“好險啊,再慢一個時辰,怕是就要被李欽佔領壺關,奈何他不得了!”
李光弼聞言忍不住向李白致謝:“太白先生,這次能夠堵住李欽軍團,得給你記一個頭功。”
李白淡淡一笑:“我只是春天的時候走過這條路而已,知道走沁水河谷能夠比漳水河谷更快一些抵達壺關,僅此而已,談不上功勞。”
“放心吧,我一定會給聖人上書,為先生表功!”
李光弼一點都不貪功,胸襟坦蕩的把頭功讓給李白。
李白又道:“功勞不功勞的,我李白已經看淡了。如果能夠幫陛下多打幾個勝仗,早點平息這場叛亂,減少死亡,也算是我李白略盡綿薄之力了!”
“呵呵……太白先生現在的胸懷越來越寬廣了,將來必有作為!”
李光弼拍了拍李白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再因為太平關之戰耿耿於懷,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