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不知道李隆基黑燈瞎火的翻牆出去做什麼,但諸葛恭心裡卻是門清。
在心裡直呼“好險,差點被他跑了”的同時,又被李隆基這個慘兮兮的模樣逗得心中暗自發笑。
老頭一身風霜,蒼白的頭髮上落了許多霜雪,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白髮還是霜雪?
屋子裡點上了火炭,烘烤的溫暖如春,可他裹著大氅卻還在瑟瑟發抖,看起來昨夜被五臺山的寒風吹了個透心涼。
“顯通寺鬧鬼,朕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了寺外。”
李隆基坐在床榻上,使勁裹著大氅,言之鑿鑿,“這裡不能再待了,咱們今天必須啟程,去太原尋找二郎。”
鬧鬼?
我看你是心裡有鬼吧?
諸葛恭心裡暗自腹誹了一聲,命人端來熱水,親自幫李隆基洗腳。
“害得太上皇受了風寒,奴婢真是罪該萬死,就讓我來為太上皇洗腳……”
諸葛恭一邊幫李隆基洗腳,一邊給他虛構了個更加合理的理由。
“顯通寺乃是佛門聖地,鬧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太上皇應該是夢遊……”
“夢遊?”
李隆基捋著鬍鬚琢磨了片刻,覺得諸葛恭這個理由比自己的更加合理,當即改口。
“對對對……朕應該是夢遊,哎呦,痛死朕也!”
諸葛恭又道:“太上皇的腳踝腫脹的厲害,看起來十天半月怕是沒法活動了,奴婢已經讓顯通寺懂醫術的僧人來為太上皇療傷。”
經過顯通寺僧人的診斷,李隆基不僅扭傷了腳踝,還感染了風寒,晌午發起了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呼呼大睡。
……
李瑛起床之後神清氣爽,渾身得勁。
為了避嫌,李瑛並沒有和楊玉環共進早膳,而是與顏杲卿、李泌等人一塊吃的。
自己又不打算跟楊玉環談情說愛,自己看上的是她的身子,更何況偷情似乎更加刺激,暫時先偷偷摸摸的也挺好。
吃飽喝足,李瑛率眾辭別忻州的地方官,帶著城外的兩千多隨從繼續南下。
馬蹄隆隆,車輪粼粼。
楊玉環坐在馬車裡不時的撩起車簾偷偷眺望馬上的李瑛,只見他縱馬馳騁,意氣風發,一雙眼睛不看的痴了……
“唉……到底是比太上皇年輕了二十多歲,我這被折騰的腰痠背疼的,年輕真好!”
但想到自己揹著太貴妃的頭銜,只能和李瑛偷情,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雙入對,忍不住又有些黯然神傷。
“我不要再陪著李隆基了,我不能為了他蹉跎年華,我今年才二十歲呀,我要與他和離……”
“對,就是和離,憑什麼太上皇不能和離?”
“太上皇還有幾十個嬪妃呢,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也許與太上皇和離了,過幾年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入宮了……”
楊玉環在馬車裡長吁短嘆,在心中暗自發誓,等將來重返長安,局勢穩定之後自己要跟李隆基和離。
次日晌午,李瑛率領隊伍抵達了陽曲縣,而杜希望已經揮師逼近太原,在城北二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
陽曲屬於太原府治下,位於太原城北八十里,李瑛決定在城中暫住,把這座縣城當做前線指揮部。
陽曲縣令也學忻州刺史,給李瑛弄了一個“行在”單獨居住,這樣就不用與顏杲卿、李泌等臣子們擠在驛館。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總應該有所區別。
唯一讓陽曲令感到難辦的是楊玉環這個年輕的太貴妃,讓她與聖人住在一座府邸裡吧,似乎有些欠妥。
但與臣子們擠在驛館似乎更加不妥,兩相權衡,還是讓太貴妃住在行在更妥當一些,畢竟太貴妃再年輕也算是聖人的半個娘。
好在聖人對此似乎並不計較,這讓提心吊膽的陽曲令鬆了一口氣。
但這樣卻方便了李瑛,天黑之後就回到行在與楊太妃交流人體藝術,顛鸞倒鳳,夜夜風流。
日子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五,馬上就要過年了。
看起來,李瑛這個新年要在陽曲度過,而且身邊沒有一個嬪妃。
但慶幸的是,有楊玉環這個比自己小了九歲的太妃陪著,夜晚過得豐富多彩,甚至有點樂不思蜀。
顏杲卿、李泌等人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妥,但行在裡面也並非只有李瑛和楊玉環孤男寡女,還有吉小慶在旁邊伺候,還有五六十個婢女,還有數百侍衛,應該不會發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