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王忠嗣一行漸行漸遠,李泌不由得露出會心的笑容。
“恭喜陛下,成功俘獲了王忠嗣的心,喜獲一員良將。”
李瑛忍不住朗笑一聲:“哈哈……長源啊,方才你在議事廳阻止朕起用王忠嗣,是配合朕演戲吧?”
“知李泌者,聖人也!”
李泌也報以大笑,君臣兩人一起轉身返回行宮。
“皇甫節度使到了隴右已經一個半月,並完全掌控了隴右的兵權,已經不用再防備王忠嗣返回隴右奪權,此時起用他已無威脅。”
李瑛揹負雙手,走在前面解釋道。
李泌稍稍落後一個身位,以彰顯君臣的身份,諸葛恭則與吉小慶各自抱著拂塵,跟在最後面。
李泌頷首道:“臣沒有想到,皇甫將軍行事雷厲風行,迅速降服了哥舒翰、張守瑜等一干悍將。”
李瑛笑道:“呵呵……皇甫惟明雖然才能稍遜王忠嗣,但也算能文能武,兩人互為一時之瑜亮,在他的心心裡肯定憋著一口氣要證明自己不比王忠嗣差。”
“河北滄州、平原,一直到山東齊州、徐州皆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縱然王忠嗣有大將之才,恐怕也難以阻擋安祿山的鐵騎,能夠延遲他們南下的步伐就很不錯了!”
李瑛一邊走一邊向李泌下達指示。
“你馬上給坐鎮常山的魏王修書,讓他暫時放棄進攻洛陽的計劃,把軍事重心放在阻擋張安叛軍侵略河北,並密切配合王忠嗣作戰。”
“臣遵旨!”
李泌拱手領命,只是心中有些納悶,聽聖人說話的語氣似乎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安祿山頗為忌憚,反而不太重視統兵多年的張守珪。
但李瑛卻知道安祿山集團的厲害,他手下的史思明、安守忠、崔乾佑等人都是不可多得的悍將,河北叛軍的將領素質怕是要在長安朝廷之上,絕對不能小覷。
等手下的官員都走了之後,李瑛召見了薛柔、崔星彩、杜芳菲、公孫大娘、阿史那烏蘇等嬪妃,告訴他們自己準備去五臺山封禪,讓薛柔、公孫大娘隨行,其他人則留在靈州。
崔星彩主動請纓:“聽說張守珪在河北作亂,臣妾願追隨陛下去一趟五臺山,然後再返回故鄉博陵,發動我們崔氏捐錢捐糧,阻擋叛軍的鐵騎。”
“難得愛妃有此覺悟,博陵崔氏與清河崔氏本是出自一脈,如果能夠爭取到崔氏對王忠嗣資助,定然會讓他受益匪淺。”
對於崔星彩的提議,李瑛很是高興,吩咐諸葛恭今晚加菜,自己與各位嬪妃吃個餞行酒。
就在李瑛舉行家宴的時候,李隆基正在“太上皇行在”內大發雷霆。
他能感覺到,王忠嗣正在和自己疏遠,他這次出征竟然沒有來向自己辭行,就直接離開了靈州。
“聖人,你消消氣,該用晚膳了。”
楊玉環親自嘗試過婢女端上來的飯菜,柔聲勸諫李隆基。
桌案上一共擺了六道菜,兩葷兩素兩湯。
“這是什麼粗茶淡飯?拿朕當狗喂嗎?”
望著桌案上精緻的菜餚,李隆基絲毫提不起食慾,拍著桌案大發雷霆。
“靈州苦寒之地,條件自然比不得長安,陛下吃的跟我們差不多呢!”
楊玉環陪著笑,小心翼翼的把筷子塞到李隆基的手裡,“就我們兩個,這些也吃不完。”
“陛下?”
李隆基突然翻臉,將筷子扔到了楊玉環的臉上,頓時留下了兩道血痕。
“叫的這麼親切,還敢說你跟他沒有私情?你給朕老實交代,去歲跟十八郎守節的這段時間,他頻繁的去探視你,你們苟且了幾次?”
“聖人你可以殺了我,不要再這樣羞辱我!”
楊玉環聞言面如土色,心情比外面的冬天還要寒冷。
面前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帝現在脾氣越來越差,越來越像在外面受了氣,回家拿著婆娘洩氣的老男人……
“陛下他不是你想的那種小人,即便私下裡無人的時候,他對臣妾也是以禮相待,從未輕薄……”
“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敢替他辯護?”
李隆基大怒,抬手又扇了楊玉環一個耳光。
“看你誇他的表情,一臉崇拜,還敢說你與二郎沒有私情?”
“你不守婦道,與公公私通;又與曾經的大伯哥、現在的兒子私通,你簡直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楊玉環被李隆基一巴掌扇的暈頭轉向,更被他罵的話語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