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瑛的規劃下,皇家戲苑共設有一個主樓,六十多個偏廳。
偏廳以大唐下面的州命名,分別叫做荊州、冀州、幽州、揚州等等,這些偏廳既可以賣給散客,也可以包場看戲。
楊釗按照李瑛的吩咐,帶著安祿山進了戲苑之後直奔揚州廳,並且付了兩萬錢的包場費,這樣就不會再有別的看客進入這個戲廳。
李瑛進了書房之後,伍甲和司乙就換了雜役服來到揚州廳門前守著,嚴防閒雜人等靠近。
而李瑛則換了一身戲服,從伶人通道走進了揚州廳。
“嘚嘚嘚……”
幾個樂匠在後臺奏起音樂,做武生打扮的李瑛嘴裡哼著開場調,裝模作樣的上了舞臺。
坐在椅子上等候的楊釗沒有認出李瑛,擊掌笑道:“哈哈……咱們的錢還真沒有白花,太子殿下居然給我們安排了戲曲。”
李瑛摘下頭上的裝飾,肅聲道:“太子何止給你們安排了戲曲,還要親自給你表演。楊釗,還識得寡人否?”
“哎呦……這不是太子殿下啊?”
楊釗嚇得急忙跪地磕了一個頭,“請恕小人有眼無珠,沒有認出殿下!”
楊釗磕完一個頭,揮手招呼安祿山、史思明:“這位就是太子殿下,快點磕頭!”
安祿山卻只拱手作揖,不卑不亢的道:“小臣身體肥胖,不便跪地,還望太子恕罪!”
史思明也跟著作揖參拜:“拜見太子殿下!”
李瑛站在舞臺上仔細打量這兩個把盛世大唐打入深淵的叛賊,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只見安祿山生的闊面重頤,膚色偏黃,單眼皮小眼睛,塌鼻樑,厚嘴唇,頭上扎著小辮,看上去憨態可掬,給人一種老實憨厚的感覺。
身高大概六尺出頭的樣子,摺合到穿越前一米八三左右的樣子,但身體卻極為肥胖,估計至少兩百一二十斤的樣子。
這還是安祿山三十多歲時候的身體,等他將來造反當了皇帝,體重將會直線上升,飆升到三百斤以上。
在安祿山旁邊的史思明稍微矮了一些,但身材卻健碩頎長,一看就是那種身手矯健之人,一雙眼睛裡透著狡黠和精幹。
“你就是楊釗說的安祿山?”
李瑛縱身跳下舞臺,雙手負在背後,緩緩踱步來到安祿山面前。
“俺叫安祿山,祖上是突厥人,現在是范陽節度使張守珪的義子。”安祿山昂首挺胸,做了自我介紹。
李瑛解釋道:“聖人嚴禁皇子涉政,更不允許結交邊關大將。若是走漏了訊息,非但保不住你們都督,甚至還要連累他下獄,故此寡人才做這副打扮!”
“殿下果然深謀遠慮。”
安祿山恍然頓悟,抱拳連稱佩服。
李瑛負手問道:“你們從幽州千里迢迢來到長安做什麼?”
安祿山當即把自己入京的目的說了一遍:“請殿下相信俺義父是冤枉的,那白真陀羅勾結契丹被義父發現,所以才向兵部誣告義父,還望太子殿下在聖人面前替俺義父美言幾句……”
安祿山說著話向史思明使了個眼神。
史思明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般大小的檀木盒子,開啟之後,雖然隔著一層牛皮布,就已經能夠看到光華四射。
“這是義父前年擊破契丹,從他們單于府邸裡繳獲的一個寶貝。”
安祿山說著話扯開牛皮布,只見瞬間熒光四射,碧綠璀璨的光芒將幽暗的戲廳照耀的亮如白晝,甚至將安祿山臉上的汗毛照耀的纖毫畢現。
“去年春天,江南有個大商賈聽說了這事,不遠萬里跑到幽州求見義父,要用一萬貫銅錢購買這顆夜明珠,被義父果斷拒絕。”
“他老人家本想等著千秋節獻給聖人賀壽,如今遭受不白之冤,前途不保,只好拿來疏通關係。”
安祿山雙手呈給李瑛,“請太子笑納,幫俺義父美言幾句。”
一萬貫銅錢,那就是一千兩黃金,足以抵得上太子內帑目前所有的儲存了,李瑛很是心動。
但在李瑛的心裡,更想與安祿山搞好關係,讓這枚棋子為我所用,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你就不怕寡人收了禮物,保不住張守珪麼?”
李瑛伸手接過木匣子,緩緩蓋上,戲廳裡的光華頓時隱去,重新變得幽暗起來。
安祿山笑道:“呵呵……太子殿下乃是大唐儲君,只要你答應幫忙,小臣相信義父一定能夠逢凶化吉。”
李瑛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