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總子仍舊坐在原地,只是雙手捂著臉,垂著頭,沒入陰影中,雖說看不清表情,但周身籠罩著淡淡黑色的氣息十分顯眼。她一開口,聲音說不出的悲涼:“原來土方先生是這麼看我的……我知道了……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再見。”見她似乎真的被傷的不輕,土方仔細回想了下自己剛才說的話,愧疚感差點如海浪般把他淹沒,到底是女性,用這種詞彙形容對方,他確實有些狠了。這麼多年幾乎未曾跟女性打過交道,這便是他剛才如此衝動的後果。這麼一反省,加上旁邊店主不贊同的眼神,土方瞬間動搖了,從未解決過此場面的他只能硬著頭皮湊到總子的面前,磨蹭的來回踱步兩圈後,才低聲解釋道:“不,剛才是我的錯……原諒我吧。”高傲的自尊心讓他幾乎從未低聲下四的請求別人原諒過,僅有的兩次還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少女,土方深深嘆了口氣,覺得一旦觸碰到總子,自己的原則底線則會隨之打破,還真是有些不太對,但他還有些甘之如飴。“剛、剛才都是我亂說的,你不要往心裡去。”他語氣難得溫柔起來,壓低的聲線磁性又具有吸引力,恐怕在場的女人都會被他迷得七葷八素。而下一秒,總子也在這低音炮中挺身坐了起來,只是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絲波動都沒有,更別提剛才的傷心了。土方到嘴邊的歉意硬生生嚥了下去,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很顯然,他似乎已經發現了真相。“嘛,既然土方先生這麼誠心實意的向我道歉,我就不再追究了。”總子懶洋洋的拉長了語調:“土方先生沒有女人緣的事情真是再正常不過了,畢竟你這個變態、跟蹤狂、蛋黃醬混蛋、除了一張臉根本沒有可看的地方,如果能有女人喜歡就怪了。”土方:“……”說好的傷心呢??他臉色一黑,額頭的青筋暴起,眼神如刀子一般朝總子射去:“你騙我。”總子回報他微微一笑:“只是禮尚外來而已。”顯然她還記恨著剛才土方對她的形容詞。“哼。”自知自己理虧,土方艱難的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一手抓起凳子上的外套,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直接大步流星走出了餐館。雖然他這麼做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因為不想看見總子那惹人愛恨交加的臉,不過臉皮宛如城牆一般厚的總子又怎麼會在乎這點小事,她不僅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的跟著土方的腳後進了真選組,還在對方凶神惡煞的攆她回去時,一本正經的解釋自己現在沒地方住。“所以,你告訴我這件事,是打算住哪?”土方的心中突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很顯然,他的預感極其正確。總子:“當然是住在真選組了,這裡的房子這麼多,分我一間。”土方冷然拒絕:“房子都是分配好的,沒有多餘的房間給客人住。”總子:“沒關係,我記得你那間屋子就挺大的,夠我睡了。”土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的房間,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拒絕:“沒有自知之明也該有個限度,你睡我房間,那我睡哪?”“那就不是我應該在乎的事情了。”總子慢慢遞給他一個眼神:“不過你要是想跟我睡在一起的話……我也不在乎就是了。”她意味深長的話讓土方頓時羞紅了臉,彷彿能幻想到那臉紅心跳的場景,土方大步往後退去,拉開了距離,半晌才憋著一口氣,怒罵道:“不知廉恥!”而總子已經漫不經心的揚起嘴角,宣告自己的勝利。跟她鬥,還嫩了點。土方大半個身子依靠在門框上,眉心不耐煩的擰起,兩指間夾著一根香菸,他看著在他的臥室裡默默搬著被褥的隊員們,心中的不痛快忽然平復了許多:“快點搬,一個個的都沒吃飯嗎?”“是!”被鬼之副長一吼,真選組的苦逼隊員們紛紛苦著臉,手腳伶俐的抬起了被褥:“副長,這套被褥放到哪裡?”“……先放在近藤先生的房間。”土方猶豫了一瞬,才下定了決心:“拿一套新的被褥放到這裡,還有枕頭。”眼見自己的房間漸漸收拾完畢,土方總算是鬆了口氣,把還剩半截的菸頭隨手仍在垃圾箱裡,看了眼蹲在廊前無所事事的總子,說道:“行了,這回你滿意了吧大小姐。”不等總子回話,他卻轉身就要離開,如果不是總子手疾眼快的拽過他的衣襬,恐怕幾秒鐘就會消失在視線中。土方被身下的力道拽的險些後仰,他堪堪穩住了身體,無奈的向後掃了一眼:“放手。”“我才不要嘞。”總子保持著仰頭的姿勢看著他,她的面容依舊像幾年前似的稚嫩,彷彿永遠長不大似的,此刻眸中透出的執拗,卻顯得有些乖巧。看著這樣的她,土方心中的鬱悶忽然消失的一乾二淨,忍不住轉過身,正面看向她,難得有些溫柔的問:“怎麼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眸彷彿藏著化不開的柔和,總子到嘴邊的挑釁忽然卡了殼,竟是覺得自己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戳動了下,癢癢的,麻麻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似乎什麼語言也無法描繪她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