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並不明白他說的“之前吃的”是什麼意思,不過等她看到太監端了一隻死雞上來的時候,她嚇得臉色更白,那梁紹言還抓起死雞的腳,血順著他的手流下來,他倒還一臉興奮地說:“來,快吃啊。”他拿著死雞靠近珠珠,嚇得珠珠直接尖叫了一聲。她被梁紹言的行為嚇哭了,一邊躲一邊哭,見那死雞離她臉越來越近,嚇得都要暈過去了。而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梁紹言的手。梁紹言正要發火,結果回頭看清來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立刻轉怒為笑,“九哥,你來了啊。你來得太巧了,我的小狐狸正要吃東西,你看她給表演一個吃死雞啊。”梁紹言口中的九哥是梁國九皇子梁光羽。梁光羽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兒子,甚至風頭可以蓋過太子,梁光羽在整個京城都非常出名,甚至有時駕馬從街道走過,本來空無一物的懷裡短短一炷香不到,便滿滿當當的,連馬的身上都掛了不少鮮花和絲帕。出名的原因除了他那張看上去就沾花惹草的多情臉之外,更多的是他是皇帝眾多兒子裡面最出色的,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刀槍劍戟,皆是出色。梁光羽本人也是非常長袖善舞,活了二十多年,沒人說他一句壞話,哪怕是被蓋過風頭的太子,都對自己這個弟弟讚不絕口。梁光羽出身也很好,他的母妃是當今皇貴妃,而皇貴妃跟皇后是堂姐妹,所以他也非常受皇后的喜歡。“紹言,你又在胡鬧什麼?”梁光羽低低一笑,他看了下被梁紹言提在手裡的死雞,“你瞧瞧你那手血,還不去洗洗。”梁紹言欸了一聲,著急地解釋道:“我沒在胡鬧,九哥,我跟你說,狐狸真的可以成精變人,你看我養的狐狸就變成人了。”他空出一隻手指了指榻上的珠珠。珠珠方才遭了一場驚嚇,眼淚都嚇了出來,她眼睛紅通通地縮在榻上,真是看起來十分可憐。梁光羽往珠珠身上看了一眼,便直接點破道:“她是一個媚奴,不是狐狸。”“什麼?”梁紹言愣了下,他看了看珠珠,“不對啊,我見過父皇的媚奴,那媚奴跟她長得不一樣啊。”那些媚奴長手長腳,雖然嬌媚,但近距離看實在讓人吃不消,尤其那一身味道,他都佩服他父皇下得了嘴。“你之前見的都是純胡人血統的媚奴,沒見過這種混血的,弄錯倒情有可原,父皇的媚奴都是挑的純胡人血統的媚奴,大臣們不敢獻上混血這種低劣的。”梁光羽解釋道,“你看她哪裡像你那隻狐狸,你都快把她嚇傻了,還不放了別人回去,免得她的主人找上門來。”梁紹言眨了下眼,眉頭擰成了一團,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珠珠好久,最後站起來把死雞一摔,“什麼嘛,我還以為她是狐狸呢。”梁光羽給旁邊的太監使了個眼神,那太監立刻去把地上的死雞收拾了,旁的太監立刻端了水過來給梁紹言洗手。梁紹言邊洗邊抱怨,“九哥,還好這烏龍只有你知道,要不然我可丟大發了。”他洗完手嘆了口氣,“你說那書裡寫的真的是假的?”“假的。”梁光羽笑道,“就你相信那是真的。”梁紹言哼了一聲,重新轉過身看著榻上的珠珠,“你主人是誰啊?為什麼之前不說你是媚奴,害得我丟了大臉。”梁紹言不是什麼好傢伙,見自己弄錯了,馬上把鍋甩出去,彷彿之前一直不聽對方解釋的人並不是他。而珠珠根本不知道李寶璋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李,是一位太監。她囁嚅了下,只能答話道:“李公公。”梁紹言皺了下眉,“太監?這宮裡太監數不勝數,姓李的也不少,你說的到底是哪一個啊?”他還要追問,梁光羽已經猜出來了。“紹言,她說的應該是父皇身邊伺候那位李寶璋李公公。”“李寶璋?是那廝?”梁紹言非常討厭他父皇身邊貼身伺候的那位公公,從腳到頭髮絲,那人就沒有一點讓他滿意的,可是父皇偏偏格外寵信他,連自己想說他幾句壞話,父皇都會笑著打斷,讓他不要再提。前些日子,那李寶璋替他父皇擋了一劍,地位更是穩重了,他都懷疑李寶璋是他父皇的私生子了。要不然,他父皇怎麼對一個太監格外信任?梁光羽勾了下唇,“李寶璋前些日子求了個賞,說希望父皇賜他一門婚事,雖然太監不能成婚,不能舉辦婚席,但父皇同意了讓李寶璋去宮外買個媚奴回來,這個混血媚奴多半是他的人了,怕是昨日進的宮,不懂什麼規矩,今日才正好被你給抓了過來。”他不過聽了珠珠說了三個字,已經把來龍去脈猜得一清二楚了。“如果是他的人,那我就不想還了,反正我覺得她也挺可愛的,我的小狐狸沒有了,那她就給我當狐狸咯。”梁紹言被寵壞了,話說起來十分蠻不講理。他一屁股坐到了榻上,又要把珠珠拖過來,幸好的是梁光羽給攔住了。“紹言,你就算想把她討過來,也不可這樣對她,她可是個女孩。”梁光羽看了下珠珠手上的繩子,“你把繩子解開吧,反正她也跑不掉。”珠珠聞言,抬起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