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聽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氣。李寶璋抿了下唇,他哥實際上已有三十來歲,他和他哥隔了十三歲,這十六年,他天天用自己試藥,身體早就殘敗不堪,雖然看起來容貌不過二十出頭,但五臟六腑已是七十歲老頭才能有的。“所以,這個仇,我非報不可。”珠珠聽到這話,只是默默地勾住了李寶璋的手指。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她要站在李寶璋這邊。兩人靜靜抱了一會之後,珠珠看了眼李寶璋光禿禿的腦袋,“你頭髮以後還會長嗎?”李寶璋唔了一聲,他抬手摸了下,“應該會吧。”珠珠眨了下眼,若李寶璋頭髮以後不長了,那別人會不會以為她是勾引和尚的妖女啊?還是早點長出來為妙。要不然,到時候走在街上,定是人人都盯著他們兩個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珠珠其實很擔憂,她現在沒有殺李寶璋,皇后會怎麼樣對待他們兩個?李寶璋捧住珠珠的臉,在眉心落下一個輕吻,他紅唇微動,吐出一句話,“別擔心。”他鬆開了珠珠,走到了裝荷葉餅的食盒旁,他拿了一塊還算乾淨的荷葉餅,扯下一點,珠珠盯著他的動作,突然反應了過來,她直接衝了過去,抓住了李寶璋的手臂,“你要吃?這裡面放了東西。”李寶璋笑了笑,“我知道,我現在也勉強算得上精通藥理了,怎麼會這點都不知道,但這個荷葉餅吃一點還死不了人。”說著,他就將手中的那一點荷葉餅塞進了嘴裡。塞完之後,他便往地上一倒,還對珠珠眨了眨眼,“去,趕緊叫人去。” 珠珠慌了下,“去哪裡叫人?”李寶璋勾了下唇角,“你就站在這正殿門口喊一喊,說玄寂大師倒下了,記住了,若是旁人問你,你一概說不知道,只說這荷葉餅是皇后要你送過來的。對了,珠珠,把那把匕首給我。”珠珠從地上撿起匕首遞給了李寶璋,李寶璋直接將匕首收到了自己的袖口裡。珠珠按照李寶璋所說,走到正殿門口,便開始大喊大叫,只是她演技不夠,喊了幾句,把菩提殿的侍衛引來之後,她便又溜進了正殿之內。梁帝是在一刻鐘之後收到玄寂大師中毒的訊息,他立刻丟下陪膳的嬪妃直接趕來了菩提殿,等到了床前一看,又驚又怒,“玄寂,你這是怎麼了?”他轉眸看到低頭站在床邊的珠珠,龍目微眯,“郡主怎麼在這裡?”李寶璋吃了那有毒的荷葉餅,為了真實,他並未給自己解毒,他此時面色慘白,唇色轉青。他聽到梁帝的話,氣虛地說:“皇上,勿要責怪郡主,郡主也是一番美意,皇后娘娘令宮人做了荷葉餅,讓郡主給貧僧送過來,是貧僧身體不適,切莫連累旁人了。”梁帝聽到這話,神色露出幾分異樣,他眼神轉到珠珠身上,“朕聽侍衛通報是郡主第一時間發現了玄寂身體不適,郡主可否說說,玄寂不適是因為何緣故?”珠珠縮了一下,她咬著唇,只是搖搖頭。梁帝見狀,只能問正在給李寶璋診脈的白太醫,“白愛卿,玄寂到底是什麼原因?”白太醫細細診斷之後,把從侍衛手裡的食盒裡拿起荷葉餅掰開聞了聞,然後神色凝重地說:“皇上,這荷葉餅下了番木鱉。”“番木鱉是什麼?”梁帝問。白太醫答:“這番木鱉平日都用來治跌打損傷,做外敷用,但若是將番木鱉口服,則會讓人難以呼吸,身體僵硬,直至窒息而亡。而玄寂大師此時的症狀正是中了番木鱉的毒。”梁帝震怒,“竟然有如此心腸歹毒的法子?”他看著旁邊的珠珠,氣得不行,“葉宓,你從實招來,這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珠珠連忙跪在了地上,她身體抖得厲害,聲音顫抖,“皇上,我……我沒有下毒,這荷葉餅是姑姑讓我拿過來的,她說玄寂大師為國憂心,讓我送荷葉餅給玄寂大師。”“皇后怎麼會讓你送荷葉餅?她現在還躺在病榻上?”梁帝一臉不信。李寶璋眼睛閃過一絲不悅,他暗把不悅藏起來,輕語道:“皇上,郡主來的時候的確說是皇后娘娘賞貧僧荷葉餅,而且如果不是郡主發現貧僧異樣去喚人,貧僧恐怕已經死了。”梁帝聽到李寶璋如此說,沉默了下來,他過了一會才道:“來人,給朕徹底搜皇后的宮殿,查一查皇后那裡有沒有番木鱉。”珠珠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抬起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寶璋,一看,才發現李寶璋也正盯著她。他發現她看他,便唇角微彎,但很快就收斂了笑意。半個時辰之後,一個侍衛拿著一袋東西過來。“皇上,這是在皇后娘娘的小廚房裡的櫃子搜出來的。”白太醫立刻上前檢視了一番,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到鼻尖一嗅,立刻確定地說:“皇上,這的確是番木鱉。”梁帝的表情已經很難看了,“去查,這段日子哪幾個宮從太醫院要了番木鱉。”太醫院負責記載藥材存用的太醫匆匆趕了過來,他臉色發白地說:“前兩日皇后娘娘宮裡來了一個宮女說是膝蓋磕傷了,需要用番木鱉。”那太醫說此話的時候,白太醫身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