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珞珈雖然不愛他,但是很依賴他。而且這種感覺並不壞,如果硬要形容的話,有點像小時候在父親懷裡睡覺,很踏實。林恕此時的心情卻和她大相徑庭。他是彆扭的,煩躁的,可又是舒服的,享受的,總而概之,是矛盾的。這是他和尹珞珈在一起時的常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呢?林恕想不起來了。為什麼會這樣呢?也不知道。討厭這樣嗎?好像不太討厭。喜歡這樣嗎?似乎也不太喜歡。唉,又是矛盾。操他媽的,不想了。林恕摟著懷裡的人小心翼翼地躺下來,珞珈在他胸口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安生地睡了。林恕兀自笑了笑,微微偏頭,吻在她的頭髮上,上面全是他的味道。這一夜,兩個人都睡得很安穩。早上,林恕先醒。胳膊被枕麻了,不過他已經習慣了,每次和她一起睡都是這個結果。盯著依舊熟睡的人看了一會兒,林恕起床洗漱,又簡單地弄了早餐,這才去叫賴床的人起床。“豬,別睡了嘿,”林恕輕輕捏捏她的臉,“起來吃食兒了。”珞珈開啟他的手,翻身背對他,咕噥了一句什麼也沒聽清。林恕便不再管她,穿上外套出門,去上班。他才掌握公司大權沒多久,局勢還不穩定,需要他處理的人和事太多,否則他真想翹班在家,陪小丫頭在床上躺上一整天,乾點什麼,或者什麼也不幹,就是躺著。操,真他媽沒出息,林恕第189次鄙視自己。等電梯的時候,林恕掏出手機給於佩打電話。“尹珞珈今天有行程嗎?”林恕問,得到回答後,他說,“推遲吧,別給她打電話,她今天放假,所有的損失公司承擔。”珞珈睡醒的時候已經十點多。她一看時間嚇了一跳,急忙給於佩打電話。“我睡過頭了,你怎麼也不叫我。”一邊說一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放假?什……別聽他的,你現在就來接我吧,對了,再帶身衣服,隨便什麼,能穿就行。”掛掉電話,珞珈迅速沖澡洗漱,還想畫個淡妝,可林恕這兒什麼都沒有,只得素著臉等於佩過來。從昨天到現在什麼都沒吃,肚子有點餓,珞珈去廚房找吃的,然後就看到了林恕留在桌上的早餐。一個煎糊的雞蛋,兩片烤焦的麵包,一杯冷掉的牛奶。還有一張手寫的字條:老子親手做的,難吃也得吃,不吃乾死你。好差勁的早餐。但是珞珈還是全吃掉了,不是因為某人下流的威脅。而且吃得很飽,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飽”是什麼感覺了。洗完餐具,於佩剛好到了。珞珈換上她帶來的衣服,立即出發。她今天有畫報拍攝,不是什麼技術活,半天基本就能搞定,實在沒必要往後拖,而且明天還有別的工作要做,作為人氣火爆的限定女團的center,能休息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於佩欲言又止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問:“林總知道你懷孕的事了嗎?”珞珈說:“還不到告訴他的時候。”於佩又問:“那你跟謝枕戈說了嗎?”“打算今天晚上告訴他,”珞珈笑著說,“給他一個驚喜。”於佩:“……”驚喜?驚嚇還差不多。珞珈說:“佩佩姐,我覺得我有必要做個產檢,你能幫我安排一下嗎?要非常隱秘才行。”於佩想了想,說:“行,我想想辦法。”珞珈說:“謝謝。”到了拍攝場地,先向等待多時的工作人員道歉,然後開始化妝,開始拍攝時已經十二點多了。珞珈穿著一條量身定製的長裙,站在花團錦簇當中,不禁讓人聯想到一個成語——人比花嬌。她真的太美了,是清純和嬌豔雜糅而成的美,只要往鏡頭前一站,舉手投足都是焦點。最重要的,她的美不是空殼子,她的眉眼之間是滿滿的風流和故事,一個眼波流轉就是一段說不盡的風情,簡直是人間尤物。拍攝很順利地完成了。珞珈請所有工作人員吃飯,表達遲到的歉意。她自己是不吃的。於佩辦事效率很高,已經為她聯絡好了一傢俬人醫院,說是有同學在,非常可靠。隱秘地來到醫院,於佩陪著她做產檢。珞珈躺在床上,女醫生往她肚子上塗了一層滑膩的油狀物,然後拿著一個柱狀金屬在她肚子上滑來滑去,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醫生說的話她大部分都聽不太懂,她只關心嬰兒幾周了,是否健康,預產期是什麼時候,於是直接問了重點。醫生便也簡明扼要地回答:“嬰兒已經六週了,目前來看很健康,預產期在明年七月中旬。”六週的話……珞珈默默地算了下,應該是《x-girl》第一次順位發表之後的休假,她去看林黛的音樂會,偶遇了林恕,音樂會結束後他們在車裡做了一次,回家之後又做了兩次,都沒有采取安全措施。其實仔細算起來,好像從那次起,林恕就再也沒用過套,也沒問過她有沒有避孕。預產期是明年七月。現在馬上十一月了,還有八個月左右,這麼長時間,應該能把男女主的進度條拉得足夠長了。這樣的話,跟她的預想就沒什麼出入了,這個孩子的出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