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了。珞珈說:“liz,麻煩你去超市買兩包話梅吧。”護工扶她到長椅坐下之後才走。太陽正在西沉,天邊滾著火燒雲,很壯麗。珞珈想拍張照,剛掏出手機,突然有電話打進來。“嗨,史密斯太太,”珞珈笑著說,“有什麼事嗎?”史密斯太太壓低了聲音說:“珞珈,剛才有個東方男人來找你,聲稱是你的丈夫。”珞珈心裡咯噔一聲:“您沒告訴他我在醫院吧?”“當然沒有,”史密斯太太說,“他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我就告訴他我什麼都不知道。”珞珈鬆了口氣:“他說他叫什麼名字了嗎?”史密斯太太說:“沒有。”珞珈又問:“那他長什麼樣?”聽完史密斯太太的描述,珞珈百分百確定,這個聲稱是她丈夫的東方男人,就是林恕。他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難道……是因為她發的那兩封郵件?可是她沒發給他呀,更何況她發的是匿名郵件,按理說是追蹤不到ip地址的。她不虐林恕,林恕卻找上門來虐她了。而且偏偏在這個當口。“史密斯太太,”珞珈緊張地說,“那個男人非常壞,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在哪兒,也不要搭理他。”史密斯太太說:“可他現在就守在你家門口不走,要不要我報警?”珞珈猶豫了下,到底還是心軟了:“不用報警,你別管他就行了。”史密斯太太說:“好的,我知道了。”掛了電話,珞珈扶著椅子站起來,也不等護工回來了,一個人艱難地往病房的方向走。林恕這回絕對不會輕饒她的,珞珈倒不怕他,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完成任務,趕緊離開這個世界。這一夜,珞珈睡得很不安生。夢裡,林恕不停地追她,她大著肚子跑不快,急得滿頭大汗,偏偏林恕還追不上她,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快要累死了也不敢停下來。第二天早上,肚子就開始不舒服起來。珞珈趕緊給史密斯太太打電話。做手術之前必須有家屬籤手術同意書才行,可她沒家屬,所以住院那天就提前說好的,手術同意書由史密斯先生來籤。剛掛電話,羊水就破了。疼痛驟然強烈起來,珞珈一開始還能咬牙忍住,到後來實在堅持不住,抓著身下的床單叫得撕心裂肺。好在史密斯先生來得很快,簽完手術同意書,護士立即把珞珈推進病房,麻醉針一打,意識很快變得模糊,她什麼都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