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秒懂,在對上院長的視線,眼底一抹錯愕之色轉瞬即逝,把叫習慣的‘紀叔叔’強行改為‘院長’,“你好院長,我叫林晚。”話落,旁邊的水聲戛然。林晚餘光望及所處,是男人白皙的手正拿著小方巾擦手。院長掛著笑對林晚說,“你是你們學校李主任強力推薦的學生,好好幹,不懂就問,千萬別讓他失望嘍。”說著,院長已經站起身,說話時瞄一眼還在假裝擦手的人,“那位是你實習期間的導師,好了,給你們點時間互相認識下,我就先走了。”待護士和院長離開,林晚望著緊閉的門不知該如何。躊躇了幾秒,林晚轉身,狠狠深呼吸一口氣,氣定丹田,聲音卻如細絲對他說:“你好,我叫林晚。”隨著她的問候後無人應聲,辦公室陷入一片寂靜,只偶爾從走廊傳出一些說話聲。林晚看著擦好手的男人伸手把方巾掛好,才徐徐從百葉簾裡走出來。對方邊走邊低著頭扣袖釦,白大褂袖口與漂亮的手腕平衡,他在整理時不經意露出了一截白嫩的手腕,讓林晚看的有些入神,視線上移,他的手更是好看,白皙修長,是所有手控見了都忍受不了想要觸控的手。簡直難以想象這樣的一雙手握著手術刀在做手術,一旁的助理要怎麼把持住。男人逆著光走向林晚,身影恰巧幫她擋住了窗外刺目的光線,像昨天在航站樓一樣。紀奕腳步接近,在她身旁停留了兩秒,轉移方向,落座辦公椅。隨著紀奕的動作,迎面而來的陽光一下晃到了林晚的眼,她眯著眼往旁邊偏了偏身體,把刺目的光線隔絕到身後,就聽見紀奕那道低沉清冷的聲音:“還站在這幹什麼?”林晚睜開眼看他:???“讓開,你擋著我曬太陽了。”林晚:“……”我忍。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紀奕掀開眼簾,幽邃深冷的眸子望住她,“有話就說。”林晚善良地挪了挪位置,把太陽光還給他後說,“那啥,你能不能把我的行李還我,我的換洗衣服全在裡面……”“哦。”紀奕不以為然地拿起桌泡著枸杞的養生茶,說話音色帶了兩分調笑意味,“包括內衣?”林晚:“……”這個問題就是隱私了吧。“我沒有義務幫你撿行李。”紀奕再次抬眼冷冷地覷她,很快又把視線移回漂浮著枸杞的茶麵,再次開口時聲音沾染了幾分涼意,從杯口嫋嫋升起的白氣朦朧了他的雙眼,使人愈加猜測不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情緒。“那天不是跑的挺快的,怎麼,現在不跑了?” 002:共處一車窗外有小鳥飛過,駐足於窗簷,嘰嘰喳喳地聲音穩當傳入冷清的辦公室,使之增添了一道色彩。林晚低垂著眉眼掃一眼正在認真品茶的男人,洋裝疑惑的抓耳,“那天?哦……你是說在航站樓的那天嗎?那天我是因為拉肚子了急著去找廁所所以,你懂得,三急是不等人的。”說著,林晚還誠懇的點了點頭。紀奕輕抿一口茶水,聽見林晚如此真誠的解釋,抬目瞧去,灼熱的目光像是一根染著火星的菸頭,停留在她身上越久,林晚越是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整個人彷彿都要被他那灼人的視線燒出一個大洞來。十幾秒後,紀奕依舊雙唇緊閉不發一言,林晚不自然地動動肩膀,“你這麼看著我幹嘛?”紀奕忽而笑了,把茶杯放到桌面,視線卻沒有從她身上離開,“只是覺得許久沒見,你這撒謊不臉紅的技術練的可真是爐火純青了。”林晚:“……”可能是最近宮廷劇看多了吧。紀奕稍稍覷她一眼,終將收回視線,掃過牆上的掛鐘,側手從資料夾裡抽出一本病例本,隨後站起整理白大褂徑直朝門口去。等他拉開門,側目還站在原地的林晚,輕挑眉梢,“還不過來。”林晚不解,“去哪?”“查房。”林晚已經接受了紀奕是她的實習導師的現實,麻溜的邁著小碎步跟著他去學習查房。她雖然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啊餵我的行李你到底能不能還給我啊啊!——紀奕領著林晚巡視病房,林晚跟在他身後,一路在捧著小本本認真的做筆記。兩人從第三間病房出來,等林晚側身輕聲關好房門,紀奕不經意掃過她紙面上字跡工整的字,道,“這三間是重症,前面是疑難和新入院的,後面是剛做完手術的,要多加巡視。”見林晚又在低頭記下他說的話,紀奕奪過她手裡的本子,按住她腦袋防止她搶回去,“在我手下學習不需要這麼古板,覺得有用就記沒用不需要浪費時間。”林晚語調柔柔地,“可我覺得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有用啊。”這句話與幾年前紀奕給林晚補課時她曾對他說過的一模一樣。紀奕耳入此話,神情僵硬了下,然後斂下情緒把本子還給她,“……那也不用把我跟病人詢問如廁情況的對話也記下來。”林晚看著她記的筆記,還真是……筆記詳細的就連紀奕跟病人說的每句話都記在本子上,這樣的行為像一種習慣,深深扎進她的生活裡。紀奕無視掉她的沉思,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後道:“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