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身旁有一人路過斑馬線,林晚跟著收回視線看向紅綠燈,卻在馬路對面看見了一個日思夜想的身影,他的臉,與方才出現在月亮上的俊臉完全相重疊。對方不知何時出現在那,也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當林晚的目光從空中錯愕與他相對,綠燈亮起,林晚卻依舊駐足於原地。幾秒後,紀奕似有若無的笑了下,兩手放在外套口袋裡,信步朝她走來。林晚站在路燈旁,頭頂傾瀉下一片黃色的燈,在她晃神之際,頭頂的光線被蓋住,她抬頭,清澈的眸子看著他,“你……路過嗎?”紀奕表情清冷,聞言微壓了一下唇角,低低地應了個鼻音。耳邊微風吹動樹葉傳來唰唰唰的聲音,林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找話題,最後她也不打算找了,斂下神色對紀奕說“那我先走了”就繞過他行至斑馬線。林晚感覺到身後有一抹影子一直在跟隨她,知道是誰,林晚也沒出聲打擾。直到她走到馬路的另一邊,才聽見身後的人說:“一起走吧。”林晚腳步微頓,餘光瞥了眼站在側後方的男人,無聲地微微點頭。兩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路旁的大樹蓋下了一片形狀優美的影子,林晚垂著腦袋走路,無聊下,跟地上因風搖曳的樹葉影子玩起踩影子的遊戲。正當她玩的起勁,身前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林晚的去路,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來。林晚正想問怎麼了,就看見和她迎面走來的一對母子,男孩子也在學著林晚在玩踩影子的遊戲,兩人都低著頭沒看路,險些迎面撞上,好在紀奕及時攔住了林晚,才沒撞上男孩。等母子帶著歉意走過,林晚剛想開口跟紀奕說謝謝,就聽見對方低啞的聲線,“剛剛送叔叔阿姨回家了?”“對啊。”林晚點點頭,而後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紀奕將手放進口袋,抿唇笑而不語。林晚瞧見紀奕唇角拉起的弧度,不太確定的把心中所猜測的說出來,“你不會是……跟了我們一路吧?”紀奕側目,“不可以?”好吧你霸道你說了算。林晚撇撇嘴,“沒有不可以,只是……”剛好馬路上一輛轎車飛速駛過,刮來一陣風吹動了林晚的髮絲,她摸摸鼻子,從這陣風裡聞見了淡淡地菸草味。身邊沒有其他人,林晚就把目標放在了紀奕身上,她湊前聞了聞,鼻腔闖入一股濃郁的菸草味,林晚蹙了蹙眉心,“你抽菸了?”紀奕像是沒想到會被發現,臉色一陣窘迫,“嗯,一根。”紀奕學會抽菸是在初中,那時候叛逆,跟著一幫男孩學會的,但後來上了高中,慢慢的被林晚強制性戒掉了,好多年了,在林晚的督促下他沒有再染煙,就在今晚,林晚靈敏的發現他身上的煙味,正想好好跟他說說抽菸的壞處,忽的不知想到了什麼,剛到嘴邊的話就被全數咽回腹中,只剩下一句:“注意身體。”安靜了片刻,紀奕目光清潤地從身旁女人身上滑過,聲音輕輕地,像揉進風裡一般,“送你回家?”林晚搖搖頭,紀奕又問,“不回?”“不回。”走到分岔口,林晚沒有直走,反而選擇了與家背道而馳的轉彎,她繼續說:“季婷婷在咖啡館不知道要幾點回來,我不要那麼早回去,在家就我一個人好無聊。”紀奕刻意放慢步子配合著她邊走邊踩影子的步伐,“那我陪你。”林晚低著頭,聲音飄飄然落下,“紀奕,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紀奕好像認真思考了幾秒,“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還有這世界上最不完美的他,也想一併給她,不接受退還的那種。林晚繼續問:“那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前方圍成一圈的紛紛吵聲打斷了思緒。憑著醫生的直覺,林晚覺得應該出了什麼事,加快步伐過去,途中發現了摔落在幾米遠外的摩托車。林晚感覺肩頭被人拍了下,繼而就聽見紀奕沉穩的聲音,“先叫救護車,別慌。”“嗯。”兩人從人群中進去,便看見躺在血泊中的青年男人,聽旁邊的人說他在這條路上飆車,不小心與一輛小車相撞才會變成這樣,而那輛小車在發現撞到人後逃之夭夭了。林晚給醫院打了電話,問路人要了手帕、毛巾等,配合著紀奕給男生先進行止血,記錄心跳頻率等緊急處理的工作。索性j大附屬距離這條路較近,救護車沒一會兒就到了,跟車護士用擔架把傷者抬上車,林晚和紀奕也跟著上車去了醫院。-傷者被送到醫院,紀奕直接著手進行了搶救手術,整整兩個小時,林晚就在樓梯間待了兩個小時。這一層樓的樓梯燈這幾天好像燒了,整個樓梯間顯得非常暗,林晚蜷縮著身子,兩手抱臂把臉埋在臂彎中,還在想著一週之前與紀奕發生的爭執。她跟紀奕很少會真正發生爭執,不是因為不會吵,而是因為爭吵的開始,紀奕就認輸了,所以所有的爭吵往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紀奕性子溫和久了,連林晚也忽略了他的鋒芒,直到這次真的惹怒了紀奕,對方一週沒搭理她,林晚開始自我反省。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