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一處挨著吃茶。大公子叫奚徊,嫡姐叫奚衡,姓名隨了男丁,而奚嫻幾個卻是女孩子常有的名姓,從中便可窺父親對嫡姐的期許。重活一世,奚嫻又一次見到了許二公子。那是個翩翩少年郎,面色玉白,身量高瘦,說起話來文縐縐的,一舉一動皆是溫潤可親的樣子。礙於女子身份,奚嫻便沒能多說兩句話,可心裡也由衷的感嘆,單看樣貌,誰又能看出許二公子做過那種腌臢的事體?若她沒有重生,或許一眼又要喜歡上他了。奚徊是個好哥哥,待奚嫻幾個姐妹都很好,他和許二公子邊天高海闊地聊著,又談到國事家事,難免又說起如今興盛的劍道,傳流至今已有千年,在本朝因著劍聖事蹟,學的人格外多。上至天潢貴胄,下至平民百姓,家裡有本事的,都會叫孩子學劍術。許立山看著奚嫻面容姣好精緻,柔順垂首坐在一邊,帶了些悠悠的韻味,這心裡頭便似撓癢癢一般,迫不及待的想抓到點上。如此便拱手對奚徊道:“聽聞奚大公子近幾年也請了先生來教導武學,咱們賭個彩頭,切磋一番如何?”奚徊也覺得有意思,便道:“甚麼彩頭?”許二公子看著奚嫻遠遠坐著,身段嬌軟纖細,身上微熱泛燥,便嚥了咽乾澀的嗓子,自持道:“賭……六姑娘頭上的玉釵,如何?”美人鴉發紅唇,青澀柔弱,齒如瓠犀,明眸善睞,若是能得她如綢鬢髮間的玉簪,便是死了也值得。若是旁人說,奚徊定要駁斥,但許二是奚嫻的未婚丈夫,若是提起這樣的話頭,問問奚嫻也是應該的。一邊的奚嫻面色蒼白,起身便要搖頭拒絕,卻聽見有人從身後平淡道:“可以。”奚嫻抬頭,卻見嫡姐走了進來,漆黑的長髮披散著,眉眼盡是冷銳鋒芒,眼尾有一粒很淡的紅痣,這使得嫡姐看著有些邪性。嫡姐頷首,身後丫鬟抱出劍匣。他冷定的看著許二公子,慢慢把劍握在手裡,唇邊帶著一絲淡薄冷漠的笑意:“就賭她頭上的玉簪。”“和你們的親事。”許二公子愕然道:“這……”奚嫻也不肯的。嫡姐是個女的,怎麼比得過男人力道粗?不說萬一,她輸掉的可能太大了些,奚嫻才不想冒險。奚嫻不樂地噘嘴,想要起身拒絕,卻被一邊的奚嫣拉住裙襬,小聲哄她道:“他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