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去了唇邊的點心渣,又拿了乾淨的帕子給她擦臉。奚嫻怔了怔,迷茫看著嫡姐,心中緊張又氣惱,一下撇過頭去,卻被嫡姐強硬的捏著下頜轉過來,繼續慢條斯理擦臉。嫡姐挑眉,冷笑嘲她道:“一副喪氣樣,受什麼天大的委屈說來聽聽?嗯?”奚嫻感覺出嫡姐心情不好,但她現在是朵可憐無辜的小花,嫡姐才是個惡毒的壞人。於是奚嫻沒有頂嘴,只是眼眶迅速紅起來,小巧的鼻頭也紅通通的,委屈輕聲道:“沒有的……只是我這些日子,想見您這麼多趟,您一直不願見我,總說有甚麼事體。”奚嫻又很快便懂事軟和道:“我能理解姐姐事體多,只要您與我說了真話就好啊……”她仰著臉,滿眼皆是真誠無辜,眼睛紅通通的像只可憐的兔子,李愈坐在一旁都覺得心頭痠軟起來。奚衡淡色的眼眸鍍上了暗沉,慢條斯理冷淡道:“理解就閉嘴,這麼淺顯的道理需要我教你幾遍?”奚嫻沒想到這人這般不客氣,於是氣得眼圈都紅了,眼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顫抖著咬唇不言。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氣,還是裝的。嫡姐捏著她的下巴,食指給她揩去臉頰上的淚水,卻發現越擦越多。嫡姐輕笑一聲,捏捏她的臉頰,又給她擦眼淚道:“怎麼委屈成這樣?成天只知道哭,我數三聲,趕緊憋回去。”奚嫻一下不哭了,呆呆看著奚衡,又開始流眼淚哽咽:“您都不肯見我了,我還聽您的話作甚!不准我哭的時候這麼兇,我來見您又不讓見,我做錯甚麼了我?”她說完又覺得不對,又柔柔加了一句:“……但我能理解您的,以後也會懂事,不再怪罪您了。”奚衡被她哭得捨不得,才慢慢瞥一眼李愈,冷淡警告道:“好了,你該回去了。往後不要隨意與外男搭訕。”嫡姐的嗓音溫柔,帶著沙啞:“再發現一次,便打斷他的腿,丟去餵狗。”奚嫻眼淚止不住的掉,單薄的肩胛遏制不住抖動起來,哽咽得上氣不接下氣。要被打斷腿扔去餵狗的李愈:“……???”奚嫻知道嫡姐有病,但也沒有想到她這麼變態,為了讓妹妹不勾搭男人,竟然連心上人都能打斷腿餵狗。她自己不還在和李愈下棋麼,有什麼資格指責她?偏偏奚衡的語氣溫柔中帶著病態,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