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消瘦不少。”奚嫻黑白分明的眼裡有些紅血絲,瞧著像是剛哭過,就連鼻尖都有點泛粉,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卻還是足夠漂亮,又帶著可憐的怯氣。奚嫻轉眼便見嫡姐掀起眼皮散漫看了她一眼,像是隻慵懶的兇獸,低頭悠悠啜茶,根本沒打算搭理賀瑾容。奚嫻撇撇嘴,也低頭啜茶。從賀瑾容的角度瞧,奚嫻和奚衡的動作一模一樣,就連放茶杯時的聲響都近乎重疊,兩人從走進來到現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卻異常的默契和諧。只是奚嫻自己沒感覺罷了。賀瑾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意來,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再過些日子,妹妹便要及笄。我這個做姐姐的再是不恰當,也得給你備些及笄禮兒來,只是我那時或許無法親臨,才想著趁這幾日還有空閒出門,來與你敘敘話。”其實賀瑾容的過幾日,也已經是幾個月後,奚嫻自己都不記得了,虧得她還記得這樣清楚。奚嫻頓時有點小小的感動。她又反應過來,小聲問道:“賀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沒有空閒呢?”賀瑾容聽她終於問到點子上,才柔聲嘆息道:“家族為我定了一門親事,我很快便要遠嫁到南海去了,再過幾日便要閉門繡嫁妝,夫家那頭規矩重些,少不得還要依從的。”奚嫻:“…………”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奚嫻愣愣,直言道:“為甚啊,賀姐姐的婚事怎麼這般匆忙?”賀瑾容眼裡帶了點淚來,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我一個閨中女子,又能有甚麼法子?”奚嫻想那我就更沒法子了。賀瑾容抬眸看著她,眼裡泛著盈盈的水光,小聲道:“嫻嫻,我知你也沒法子,只你前陣子不是與我提到過,那位貴客賞過你一套扇子……”奚嫻一時轉不過腦子,才想起自己胡謅的那一串事體,一張雪白的臉騰地紅了起來,秀口微抿著,很快連脖頸都紅了。她真的怕,賀瑾容若是知曉她瞎掰,那這臉面便是丟盡了。於是奚嫻一面告訴自己要沉靜下來,一面又害臊得要命,像是一隻被踩了痛腳的貓咪,急得想要喵喵叫。特別是在嫡姐面前,那便更不好意思了。只賀瑾容見小姑娘眼波流轉,面頰生暈,一副身子含羞帶怯的,便以為是又發生了甚麼。上趟奚嫻提起太子,還只是有點羞澀,問了幾句便不肯說了,如今竟是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