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賢前些日子還見過奚衡,那是在忠慶侯夫人的宴會上,那女人氣質淡雅,說話不溫不火,擺足了大家風範,卻沒有此時這麼冷漠。樣貌也是有些差別,更不若面前的女人眼窩深刻,鼻樑高挺。而且她注意到,面前的女人眼尾沒有淚痣,也就是說和那日的女人並非同一人。奚嫻對此更是知情。奚嫻只是笑一笑,拉著嫡姐的手就往人家身上靠,軟軟撒嬌道:“你怎麼來啦?我都沒給你準備晚膳,你自己想法子對付罷。”說出的話這樣沒良心。她又轉頭對林紫賢輕柔介紹道:“這是我長姐。”林紫賢竟無言以對,只好道:“您好……前陣子咱們,是不是在宴上見過?”嫡姐居高臨下看著林紫賢,略一勾唇線,冷淡道:“幸會。”林紫賢見慣了眼高於頂的貴女貴婦,但沒見過冷漠得這麼坦然的,但她到底年紀漸長,也不好多計較,只是撇撇嘴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又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過些日子再見罷。”奚嫻笑著點頭,又照著林紫賢的喜好,給人包了一些點心。待林紫賢走了,嫡姐才在燭火下慢慢道:“從前還踩人鞋子,故意亂講話氣她,如今倒好得很。”奚嫻對上她淡色的眼眸,才撇撇嘴道:“我從前還討厭你呢,如今還不是好到一張床上去了?” 奚嫻和嫡姐在一起之後,她便覺自己得償夙願了,畢竟嫡姐是她心中的神女,無論從前她是怎麼看待嫡姐的,這個人都隨著她一道重生了,甚至把她愛逾珍寶。唯一不太好的是,嫡姐的嘴巴太毒了,甚至比奚嫻的任何一個前任都喜歡教化她,動不動就罰她抄書。奚嫻都是當孃親的人了,她也是想要面子的。嫡姐支著下頜,饒有興致:“你從前很討厭我?”她聽奚嫻說著話,手上拿了核桃夾,剝核桃的速度十分迅速,殼子龜裂,敲出來俱是完整的兩半。偏偏奚嫻十分討厭吃核桃,她覺得核桃實在是太乾了,而且味道還帶苦,雖然總的來說並不那麼難吃,但嫡姐愛逼她吃核桃這件事十分令奚嫻介懷。因為嫡姐當時若有似無的嘲諷道:“腦子太瘦就該多補腦,讓你讀幾本書也讀不懂,還說兒子打擾你念書。”嫡姐就是這種人。奚嫻都當娘了,嫡姐還天天叫她抄書,叫她背誦朗讀,大多都是之乎者也道德經一類的東西,不但要背誦,還要理會其中的道理,並且能在現實中舉出恰當的例子。奚嫻覺得,她沒必要讀那麼些大道理。她就是個庸人,又不會做多麼惡毒的事情,也不至於捨身飼鷲。嫡姐強迫她學那些實在沒意思極了,很顯然就是想要折騰她,這個壞人。奚嫻做事甚愛拖延,而嫡姐又不常常管她,畢竟她要處理的事體實在太多了,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奚嫻可能只是她養的一隻小寵物,而沒有人會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寵物身上。即便奚衡愛極了這隻寵物,但奚嫻卻永遠不會是她生命的全部意義。就如同奚嫻愛她,沒了她也一樣能活下去那樣。每天都要吃半斤核桃的奚嫻,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與那個惡毒的女人生活下去的理由了。即便這樣說,奚嫻還是被迫吃了很多核桃。美色當前,不得不吃,奚嫻盯著嫡姐瑩白細膩的指尖。清冷的女人捻著半顆核桃,冷淡道:“張嘴。”奚嫻委屈地很,還是很乖地張嘴把核桃要在嘴裡,雪白的腮幫子鼓起一點,她艱難的嚼著核桃仁,而女人又接著給她餵了一顆,奚嫻咬住一半,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嫡姐的長裙上繡著金紋,腰肢纖細而修長,裙角隱隱露出黑色的靴子,是一副利落雍容的裝束,卻令奚嫻看得口乾,想要扒開整齊禁慾的衣裳,瞧瞧裡頭風光。女人翹起淡色的唇角,欣然默許了奚嫻的邀約。奚嫻在她耳邊道:“咱們給無拘添個妹妹好不好?”她撒嬌道:“好不好嘛!”嫡姐咬住另一半核桃,並沒有回答。兩人的呼吸膠著在一起,奚嫻還坐在她腿上,筆直的小腿蜷起來,上身挺直攬住嫡姐的脖頸,與女人分享著那顆可憐的核桃。而女人微冷細長的手指,十分不老實的在她後背上游移,所到之處冰寒而激靈。嫡姐隔著衣衫,很輕鬆單手解開了她的肚兜帶子。奚嫻的眼睛微微睜大,純黑的眼瞳無辜地微微擴散,一下巴核桃吃了進去,鼓著腮幫木木呆呆的,才反應過來嫡姐想做什麼。她真的,只是不想好好吃核桃而已。可是再後悔也已是來不及了,嫡姐的吻很快便熾熱落下,把奚嫻的神思燙得顫慄而不知所蹤。她哀哀請求姐姐帶她上榻去,這樣太羞恥了。女人溫和在她耳邊道:“怕什麼。嫻寶不是最愛這般了?”她哪裡最愛這樣了!這個刻薄的女人盡汙衊她!奚嫻嗚嗚微醺著喘息,一雙杏眼含著羞恥的淚意,腳上還掛著繡了小白兔的肚兜。女人的呼吸平緩,還在她耳邊道:“唔……夜裡,在前院榕樹下,在我院中的鞦韆上,你故意穿著紅嫁衣,還有……”奚嫻的耳朵都癢癢起來,她如果真是一隻兔子,現在該羞得耷拉下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