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是冷漠內斂,奚嫻便愈是高興。奚嫻得意洋洋的搖著尾巴,似乎思考了一下,才提醒他道:“嗯,這段日子多少有些無聊,如果有家人作陪的話,或許我心情也會好許多嘛。”男人看著她,微笑道:“哪位家人?這樣有福氣,遭了嫻嫻的惦念,也不知是否睡得好覺。”奚嫻道:“我想見我姨娘。”她說起這話的時候,看上去有些可憐巴巴的,眼裡滴溜溜含著淚水。男人慢慢審視她,才微笑道:“不行。”奚嫻對她母親做的那些事情,即便有原因,卻也並不能讓他掉以輕心。在她記憶未曾恢復的時候,他用秦氏試探過奚嫻,才能得出叫人安心的答案。自然,當她的記憶回覆時,也就是母女再不能見面的時候。重生後,又恢復記憶的嫻嫻,或許比從前“善良”,也手軟了一些,但邪惡陰暗的本質從來沒有被淨化過。男人看著奚嫻好奇又靈活的眼睛,還有她毫無愧疚和傷心的眼眉,不得不承認,他兩輩子加起來,為了教育她而所做的事,都顯得那麼無用而蒼白。很早以前就有人告訴過他。奚嫻這樣的“病”,天性如此,天生如此,並不輕易能夠改變,甚至能算作是生理上的某種缺陷。如果她的某部分殘缺了,那註定是補不全的,所以他不會再做那些徒勞無用的事了。與奚嫻預料的完全不同,因為男人甚至並沒有對她說很重的話,只是輕描淡寫的給她掖了掖被角,挑眉警告道:“無論你想做什麼,假如孩子沒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奚嫻微微睜大了眼睛,好奇道:“真的呀?”他有些啼笑皆非,慢慢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想與奚嫻多話。她有時表現的很單純,毫無善惡觀的單純。她要折磨一個人,也並不是因為厭惡或是憎恨,只是單純的覺得有趣,好玩,所以才會做那樣的事罷了。隔日清晨,賀太后那頭就出事了。聽聞進去的宮人,幾乎是屁滾尿流,爬著出來了,一身淡紫的宮裙都髒得不像樣了。奚嫻聽春草與她唏噓道:“賀太后的腦袋都被人整個擰下來了,血和腦漿流了一地……”她意識到奚嫻還在孕期,便連忙捂住嘴,跪倒在地上道:“請您責罰奴婢罷,叫小主子聽這些腌臢事,奴婢罪該萬死!”可是抬起頭的時候,卻看見奚嫻眼裡毫無不掩飾的興味,眼仁深處甚至閃爍著微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