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濤低頭一看,半截紙條,自己也不記得什麼時候往口袋裡塞了這個。他拿出來,捲開紙條,突然一驚。“怎麼了?”杜明連忙問。江波濤清了清嗓子,大聲讀道:“隊長的意思是,讓孫翔試試看能不能把核桃敲開來吃掉。如果不行的話,就去醫院,嚴重的話做手術,比賽那邊,就只能當病假處理了……”他念完了,放下紙條,和大家面面相覷。沉默良久,杜明同志突然啪啪啪鼓掌:“好厲害,副隊你都成翻譯機了!”“其實重點不是聽不聽得懂小周的意思,”江波濤繼續苦笑,“也不過是將詞語連在一起造句的小學語文的難度罷了,重點是——”“重點是小週一次性只能說一個詞,”葉修說。“對。”周澤楷點頭。佈景板的幾個人嘆氣。“這是不是口齒的症狀?”呂泊遠憂心忡忡。“今晚司儀會採訪每個人吧?這要怎麼應付……”“車,”周澤楷突然說了一個字,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後,又繼續艱難地往外一個個吐詞,“山頭,路……”葉修於心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膀:“可憐的年輕人。”“前輩……”周澤楷注視著他,眼神迷茫又難過。“哎又有了一個,”孫翔從江波濤另一邊的口袋裡牽出一張紙條。江波濤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放下了。“隊長的意思是,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坐車去郊區吧!他家裡承包了一個山頭,修了一條路上山,我們可以去摘水果。”他微笑著說。“好啊,”杜明第一個說。“帶我一個,”呂泊遠說。“耶耶!”電梯門開了,他們起鬨著,輕快地走了出去,獨獨留下週澤楷一個,表情無助,電梯裡的鏡子上完好無缺地映出他那張發呆的帥臉。“他們是開玩笑的,”良久,葉修說。“……知道,”又是良久,周澤楷擠出一個詞。但這才是讓他難過的地方。唉,隊友們如此無情無義。心塞。“要不,你拿手機打字?”葉修提議。周澤楷搖頭:“試過。”他掏出手機,點開記事本,開始打字。職業大神,手速有多快就能有多快,不一會兒,他就將手機遞給了葉修。葉修接過來一看:早上,江,發現(/tДt)/試了,沒用_(:3)∠)_怎麼辦qaq手,不受控制(Д`)!!!前輩qaaaaq……葉修以職業選手的出色素質保持著手的一貫平穩,將手機還給主人。“你還是當個安靜的美男子吧。”作者有話要說:唉,寫不出笑點。。2、中啊,忘了說,藍雨也和他們住同一家酒店。這是一個設定。興欣和煙雨,藍雨和輪迴,全聯盟妹子最多和最少的戰隊,下榻同一家酒店,迷之帶感。當葉修告別獨自留在電梯中陷入沉思的周澤楷——他估摸著這年輕人需要點時間思考人生,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以後,很快就在酒店大堂裡遇到了熟人。一個戴著連衣帽,一個一臉憂鬱。一個縮頭縮腦跟做賊似的,一個彷彿已經看穿了紅塵,生無可戀。葉修頓時有不好的預感。酒店咖啡廳的卡座裡,再三確認周圍都再無旁人以後,黃少天同志終於肯把帽子摘下。“……哇,”葉修驚歎,“你什麼時候去染的黃毛?”“其實這是金髮,”喻文州說。“差不多吧。”“其實是我昨晚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把染髮劑誤當成護髮素用了,”黃少天說。“原來如此,”葉修點點頭。“……”“……”兩人對視片刻,黃少天拍桌而起:“你以為這種事可能嗎?!”“不可能,”葉修鎮定地答道。“你覺得今晚上臺的時候要是司儀問起,我這樣回答會有粉絲信嗎?”“不太可能。”“要不趁天黑之前去買頂黑色的假髮?”喻文州提議。“好主意,”葉修一本正經,“夜雨聲煩操作者的餘弦函式一直都不少,假髮也一定很好找。”“……”“相信我,最好的掩飾,就是沒有掩飾。”“滾滾滾滾!!”“少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葉修嚴肅提醒,“我們選角落的位置是為了避人耳目?你動靜再這麼大……”黃少天不甘心地坐下,重新把帽子戴上,壓低聲音:“總之這件事太玄乎了,這麼英明神勇的劍聖我都中招了,老葉你也一定要小心啊!”葉修很感謝他的關心:“再見,慢走不送。”……送走了黃少天,葉修扭頭一看,喻文州還坐在那裡。“你覺得是怎麼回事?”他問。一向深思熟慮,頭腦靈活的喻文州緩緩搖頭:“我也還沒想明白。”“看你這表情,想必已經和輪迴的幾位打過交道了。”葉修瞭然道。“是啊,特殊的並不只是我們藍雨,某方面而言倒是鬆了一口氣呢,”喻文州輕嘆一聲。葉修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愁容中透露出來的另一層意思。“你呢?”“嗯?”“你又是怎麼回事?”“……”喻文州陷入沉默。半晌,他閉上眼睛,充滿哀思的眉毛抖了一下。然後——喻文州把自己的手機順著桌面推了過來。葉修拿起來按下鎖屏鍵。“……”“……”葉修抬起頭,和喻文州對視。在一目十行地看了三篇喻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