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許久未有動靜的拉門被人從外面直接拉開了。譁——裡邊的人和外邊的人望見彼此,詭異的沉默在空氣中緩慢地蔓延。草壁急促地轉身走開,腳步雜亂,但快得驚人。而剩下的人還在僵持。“咳,”里包恩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對勁。“……雲雀,雖然先前沒有表示過明確的反對是我的問題。不過——你是不是也做得太過火了?”“……”“……”這只是姿勢造成的誤會而已啦,親愛的家庭教師。xxx在那一天剩下來的時間裡,處於青春成長期的這位十四歲少女,因為身體原因無法進行修煉的原因得以偷懶,將整個身子蜷縮在被窩裡,舒舒服服地躺著,被曬過的暖洋洋的氣息,暫時拋開戰鬥的閒暇心情……如果,這裡不是雲雀的基地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十年後的雲雀讓綱吉覺得十分矛盾。她的直覺總是很靠譜的,如果她始終覺得這個人又危險又可怕,那就絕對不會僅僅是錯覺。但目前為止,從今早的見面持續到傍晚,一直心平氣和的雲雀先生沒有做出一丁點令她產生危機意識的舉動。也許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總之,先儘快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才對。連她的房間都有,這種事光想想就已經令人毛骨悚然了。但是,要離開這裡,身體肯定要無恙才行。“總覺得,不太妙啊。”她翻身,把臉壓在枕頭上,悶悶地嘆氣。但換個角度想,其實這樣也好,等生理期結束,也差不多到了她能夠再度點燃火炎進行戰鬥訓練的時候,就不會再浪費更多的時間了。雲豆從房間上空飛過,細聲叫著“不妙啊”“妙啊”“啊”“啊啊”,在轉變為類似烏鴉叫之前,被打擾到看書的雲雀抬起頭,無聲無息地給了它一記眼刀。雲豆無聲無息地飛出去,沒了蹤影。和室再次被安靜所籠罩。被窩很暖和,身子有些發燙,額頭和臉頰也都感覺到了熱意。綱吉翻過身來側躺著,眯起眼睛望向那邊。靠院子的門廊開著,金紅色的夕陽在院子的地上,走廊上投下柔和的光輝,空氣中也點綴著暈染的色彩,顯得朦朧迷離。雲雀靠門而坐,陽光的餘暉也同樣在他的髮梢上打著卷跳動,掩蓋住本質的凶煞氣息,顯得平和安寧。不管那是不是錯覺,綱吉發現自己依然挪不開眼,索性閉上眼睛。但她已經不可能睡著了,她現在缺的並不是睡眠,而是精神和動力。她忍不住遺憾起自己把手機扔在房間裡了,無所事事地躺著,又不困,簡直比被裡包恩特訓的時間還要令人無法忍耐。在場唯一能和自己聊天的生物是絕對不可能和她進行“聊天”這種不必要的生命活動的,反而如果只有綱吉一個人獨處的話還好一些,至少沒那麼大壓力,心臟和神經也不會有沉重的負擔。『好像變成浮游生物,從窗子裡飄出去,哦~』也許她可以把自己卷在被子裡像個壽司一樣滾出去,但那絕對會被一眼發現。也許她應該鼓起勇氣爬起來說“非常對不起勞煩雲雀先生了不過現在我覺得好多了應該滾回我們的基地去不再叨擾您了再見!”然而,就在她剛剛把被子小心翼翼地推開,又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的時候,雲雀那足以令人感到寒冬降臨的視線已經敏銳地對準了她。他肯定一眼看穿了她的所有想法。“沢田綱吉。”綱吉立馬停下了所有動作,慢慢地、僵硬地把頭扭過去,對上他的眼睛。興許是背光的原因,雲雀的面貌變得不太分明,聲音似乎也變得模糊起來。“知道嗎?這是你的報應。”空氣中的顆粒在夕陽的斜照下,顯得清晰起來,上下浮動。那個聲音就是這樣跨越了它們,從彷彿是遠方的地方傳來,冷漠的程度甚至不亞於她的家庭教師。“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綱吉知道,自己是因為發燒了才會在恍惚的光線下把對方看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後來才想到,對方也可能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把她當成了別人。可是有什麼辦法?她不是十年後的那個人。而就算她是,她也知道,並堅定一點:我沒有做錯。……但是,如果非得有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她肯定不會後悔那個人是自己。 有病吃藥第二天,小春聽說了這個訊息,在醫務室裡找到一盒止痛藥,拜託草壁轉交給綱吉。服下藥沒多久,果然慢慢好起來,燒也很快退下了。止痛藥果然是萬能的。過了一箇中午,綱吉已經確認自己無事,在得到允許後,就回到彭格列的基地。因為從早上開始一直沒見到雲雀,她也樂得省去了和那人打招呼。山本和獄寺的傷還要過些天才好,拉爾也沒辦法對現在的綱吉開展特訓。因此,接下來的三天裡,綱吉不是在圖書室裡聽理論指導,就是在訓練室看拉爾展示控制火炎和匣兵器,傳授必要的搏鬥技能。拉爾的脾氣不算好,比起里包恩的喜怒不形於色,她幾乎是恰好相反的。儘管要求嚴格,有時候近於苛刻,但那也正是因為她開始對綱吉的成長寄予厚望。她所抱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