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任眼淚順著睫毛滑下,落在自己和庫洛姆的手上,沿著戒指的透明表面……靛色的光芒倏然放大,以驚人的亮度充斥了房間的每個角落。胸口的墜子開始發燙,變得火熱,然後撲地一聲,燃起了真正的火焰。『骸……請一定要活下來!』……那之後,身體彷彿被抽走了力量一樣,變得非常遲鈍。意識也回到開始的混沌狀態,太陽穴脹痛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不清晰。當綱吉嘗試著睜開眼睛,用最後的控制力越過病床望向對面的時候,正面朝向這邊的房門打敞開著,靠在牆邊的黑髮青年抬眸向她望來。她睜大了眼睛,眩暈感突然湧上頭來,讓她不自覺地鬆開庫洛姆的手,然後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往後倒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但這也喚起了她的一絲注意力。當信任的前輩走上前來的時候,她費力地扭轉視線,終於把最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不要中止……讓計劃繼續,我們要參戰……”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差別待遇綱吉醒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身體陷在溫暖的床鋪裡,軟綿綿的,有些使不上力氣。她揉著眼睛轉過頭,外面的天色還很亮,判斷出應該沒有過去太久時間,目光往下,又往旁邊移動,便看到安靜地坐在那兒看書的雲雀。他第一時間察覺到動靜,抬眼朝這邊掃來。“醒了?”“發生……發生什麼了?”綱吉推開被子坐起身,一邊抓了抓頭髮,懵懂地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好半天才意識到這裡是哪裡——“啊嘞?”她將詢問的目光拋向雲雀,歪著頭:“剛才……”“我去的時候,你在那個女孩的床邊睡著了,”雲雀不緊不慢地合起手裡的書頁,擱在一旁。剩下沒有說出口的半句話大約是然後就擅自把她帶過來了諸如此類。“……是嗎?”綱吉扭轉身體,盤腿坐在床邊,陷入黑暗前的記憶正在慢慢恢復,但好像是做了夢一樣,始終隔著一層薄紗,看不分明。雖然頭不再昏昏沉沉的,但還是有些沉重。這段時間的訓練強度不斷提高,不管是她還是山本他們,都常常累得還在餐桌邊的時候就睡著了,她想這次可能是因為太擔心庫洛姆和骸的關係吧。“庫洛姆她……沒事了吧?”“依靠彭格列指環的力量勉勉強強撿回一條命。”他淡淡答道。“這樣啊,”綱吉鬆了口氣,覺得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好事。直覺告訴自己雲雀說得好像不太對,但她又記不清楚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印象中,她在睡著之前應該盡力傳達出參戰的決定了。綱吉想了想,斷定自己肯定是還沒睡醒,拍了拍臉頰,振作起來,拿起放在身旁的外套穿好,撐起身體爬起來。“嗯,得抓緊時間了,只剩下五天、一刻也不能耽擱——”雲雀也早已站起身,好像隨時做好了準備等她採取行動,然後,一言不發地朝她伸出右手。綱吉望向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地伸出手搭上去。“雲雀先生?”“下午的訓練會更嚴格的,做好準備。”“嗯……我知道了。”xxx回到彭格列基地的時候,在作戰室裡和大家打了照面。因為她先前作出的決定,他們好像也受到了鼓舞。山本和獄寺都打起精神,問好之後,各自出發,了平也說身為大人的自己更加不能鬆懈,去換衣服,加強體能訓練。“走吧,沢田,”拉爾朝她走來,聲音變得穩重很多,目光直視前方,“雲雀已經先過去了是吧?我們也不能遲到。”那個下午的訓練中,綱吉已經慢慢找到掌握新武器的方法,開始調整兩種火炎的輸出,動作終於不再僵硬、受到束縛,變得適當靈活起來,但用拉爾的話來說,從戰鬥力的角度看,還遠遠不夠。現在提升的僅僅是機動力而已,她沒有能夠直接給敵人造成最後一擊的傷害性武器,手頭上也沒有專屬的大空匣子,體力也不足以和敵人長久地耗下去,單純靠打鬥取勝——雖然現在她所鍛鍊的正是這些。耐力,體術,在和雲雀,拉爾的對戰中學習,然後憑藉自己的感覺判斷一點點加強對火焰的巧妙控制,從而提高整體的戰鬥力。但是,還不夠。她沒有武器。“你要維持那種草食動物的戰鬥方式到什麼時候?”雲雀收起銀拐上的紫色火炎,踱步走來,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綱吉頭上的火炎逐漸消失,她撥出一口氣,保持著在堆滿破碎強化鋼板的地上的坐姿,一邊喘息一邊調整。“你還沒有用上武器,綱吉。”“可是——”她想說話,卻被對方轉身的動作打斷。“困了,我回去了。”“啊……”拉爾也叫住她,認為她也該好好休息下了。“今天的訓練也差不多了,再持續下去對你也沒有好處,”她理了理斗篷,催她起來,“我們上去吧。”在出電梯後,拉爾便率先離開了,留綱吉一個人在後面慢慢思考武器的問題。她只有手套,能夠發出或凍結火焰,從火焰的角度上考慮的話,似乎可以向有經驗的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