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盛雖然有寺廟,但是可沒有藏著神秘古井的神廟,與其說掉進古井裡,根據她的廢柴力,掉進下水道口還更有可能——想想看吧,差不多就在半年前,在那南國的黑手黨樂園裡,她就栽坑裡去了,還牽連了獄寺一起。現在,如果按功力與時間成正比遞增的相關性推斷,再多帶幾個人一起掉坑也是完全合理的。午餐是在幾道灼熱的視線下、十分不自在的狀態中進行的。基本都是綱吉在講,其他幾個人在聽——她們不是戰鬥人員,也不適合到現場看比賽,所以,“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得知全部經過是她們退步後的底線。可惜,現在並沒有真正到告一段落的時候。為了儘可能不讓京子擔心她哥哥,也別讓她們太擔心自己,綱吉儘量把大事件輕描淡寫地一筆蓋過,倒是花了些時間去跟他們描述“暗殺部隊大老爺們的時髦打扮”。比如說路斯利亞的奇妙染髮和他那奪人眼球的大紅色毛絨披肩,比如說斯庫瓦羅那頭不知道用什麼洗髮露和護髮素、每天花多久時間打理出來的銀長直,再比如說貝爾菲戈爾每天都穿著的那件紫黑條紋衫、看不見眼睛的殺馬特髮型……顯然,她成功把握住了同齡女孩子們的心理。沒過一會兒,她們(包括她自己)的注意力都從戰鬥本身上轉移到了別處。剩下大半個午休時間都在良久的“用吹風機吹”和“自然晾乾”兩者哪個更好的問題爭論中度過,在結束前,她們總算歸納出幾條意見相同的結論:“路斯利亞先生肯定是自己染頭髮的時候沒經驗才不得不把失敗的部分剃平了。”“貝爾先生大概和阿銀一樣有四件同樣的衣服輪著穿吧——哎呀,做王子做到這個份上,我都覺得有點可憐了呢。”“深有同感。”……放學後,綱吉跟著里包恩去醫院裡探望了藍波。聽說他白天時醒過來了一陣子,情況好多了,這讓她放心不少。隨後,里包恩拿出了用列恩吐出的絲製成的戰鬥用的衣服——雖說名義上是黑手黨西裝,但實際上跟並盛校服的款式一樣。“列恩肯定是八個物種混血出來的吧,”綱吉望著消瘦的綠色變色龍,心中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你問這個做什麼?”“可能它才是真正的主角……我猜。”里包恩對她的話不置一詞。“實際上,本來想做成裙子的,但是,為了看到xanx更加精彩的表情——啊不,我是說,為了讓你們更能集中精神好好戰鬥,就還是用男生的款式的了。”他煞有介事的解釋只引來了學生既懷疑又困惑的目光。“不過沒關係,等你從庫洛姆身上學到點東西的時候,就有機會穿裙子了。”最後他作出總結。“我一點都不想在戰鬥的時候穿裙子!——不不不,應該是我一點都不想再戰鬥了好嗎!”……託幾經打岔的福,到了前往學校的時候,面臨惡戰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就連xanx以無比酷炫拉風的方式登場都沒能調動起綱吉的緊張情緒。而因為沒有進入狀態,她的思緒有點分散。目光在從樓頂跳下來的切爾貝羅身上晃了一圈,最後落在貝爾菲戈爾的身上,定格不動了。身為殺手感覺十分敏銳的貝爾很快注意到她的注視,歪了歪頭,見她一眼不眨、彷彿苦思冥想的模樣,下意識地回頭看看xanx,又轉回頭,奇怪地看了她一會兒之後,忍不住出聲:“你在看什麼?”“看你啊,”綱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這話可能稍稍嚇到了貝爾——雖然談不上不安,但他看起來有點不自在,幾乎又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自家首領。片刻後,他乾巴巴地問:“你沒搞錯嗎?你的對手是我們的boss耶?你這樣子好嗎……”“有什麼問題嗎?”綱吉也奇怪地看著他。“這樣……”貝爾面露豫色,彷彿 生氣的人是我啊“怎麼了,冒牌貨?你要是想的話,儘管把手套扔出去好了!”螢幕上那個男人囂張的大笑聲並沒有真正引起雲雀的憂慮——如果說,有那麼片刻,他確實有點擔心他所認識的那個草食動物會在氣急敗壞下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說,真的把手套拖下來甩他一臉什麼的——但那也完全稱不上憂慮。儘管,他所知道的沢田綱吉和“強大”無緣。然而她本來也不需要強大。她是並盛的學生,她在他的領地裡,她是屬於並盛的,這樣就足夠了。但自某一刻起——也許是因為看到了那驚人的、奪目的火炎——雲雀開始對她的成長與變強有所期待。“那樣也不錯,”懷著這樣的想法,在這個晚上,他來到這裡。xanx有囂張的資本,但綱吉也不會任由人欺負。如果要說她最明顯的弱點,那就是處於各自場地中那些中毒的同伴。不過那也無關緊要。雲雀是這樣理所當然地認為的。他轉動金屬柄調整著手勢,然後舉起柺子,對著前方的金髮少年冷淡地一笑。“喂,聽說你是天才。”因為有他在。隨著濃濃硝煙散去,貝爾慢吞吞地站起身。他並沒有因為行動受阻而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