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卻無意間看到了另一邊無意被自己的行李袋壓住了的雜誌,露出的半邊標題和圖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紐黑文女子錦標賽落下帷幕,奪得冠軍的是……新生代日裔選手……啊!”還沒讀完,前面那人已經一把抽了回去,丟到儀表板上去了。“你認識的?”她問,卻只收到意味不明的微笑作為回應。“別想那麼多了,”仁王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你不是累了嗎?還有好一段車程,抓緊時間休息下吧。”“嗯……”許久,在綱吉聽從他的話照做,差不多真的要睡著的時候,朦朧間又聽到輕微的嘆息聲。“很遺憾,沒辦法幫到你什麼……不過,綱吉君的話,大概、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一定會有辦法克服的,對吧。”已經足夠了,有這份心意,已經很令人感激了。和黑手黨完全無關的人,絕對不要再被牽扯到她所遭遇的那些可怕事情中去。絕對。xxx“不需要陪你過去嗎?”綱吉聽到身後的身影,回過頭去,看到他倚著車門望過來。不管這是不是關心,她都不能再麻煩人家了。“不用了,”她肯定地答道,“再往裡,也沒辦法開車進去了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自己來做就好。”“那麼——再見?”坐進去關上車門,青年再度笑了起來,“希望還有收到下一封郵件的機會,請你加油咯。”“我會的……謝謝你。”儘管車窗已經升了上去,她還是確信自己看到玻璃後面對自己比劃的加油手勢。“真的、非常感謝!”……引擎聲漸漸遠去。綱吉轉過身去,抬頭望著四周,高大的樹木環繞在身邊,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哪怕是大白天,還是陰森森的,安靜得過分。她對照著地圖確認所在地無誤後,邁出了腳步。很快就會見到里包恩了吧。那個,和自己來自同一個時代的——家庭教師。 我發誓事實證明,獨自一人在森林裡步行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一不小心,腳下一滑,綱吉就踩著一疊枯葉從土坡上噌地滑下去,在坡底的那片平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唔……”她掙扎著坐起身,頭上和衣服上不免都蹭滿了樹葉和草屑。站起來的時候,頭暈乎乎地撞上了硬物,她有些吃痛,一時沒留神到附近的聲音。隨手拍掉袖口沾上的枯葉,一抬頭,她頓時被前方灌木叢後閃現的人影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嗚哇、出現了!”“誰在那邊?”聽到人聲,綱吉本能地要躲開,卻被攔在身後的物體擋住了去路,接著,眼前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面對面相視,兩個人都是一愣。“獄、獄寺君!”“十代目?!”在這種時刻,即便是綱吉,也把想要吐槽“這些白毛是約好了一起來嚇我的麼”的心思拋在一旁,手臂藉助身後物體一撐,站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她找回身體平衡,十年後的嵐之守護者已快步衝上前來,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真、真的是你,十代目!”“……唔!”撞上對方的胸口,她有些喘不上氣來,不得不用力伸手推擋以拉開距離,“獄寺君!”十年後的大人獄寺似乎才回過神來,連忙鬆開,連連道歉。然而,還沒等她微微鬆口氣,他又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卻不忘了小心地控制著力道。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好像說一句話都費盡了力氣:“是我失禮了,十代目。”綱吉這時候才有機會看清他的模樣。記憶中那張屬於十年前的年輕面孔客觀來說變化不算太大,卻明顯地少了些張揚不羈,多了些成熟穩重的味道,亞歐混血的優勢在他身上發揮得恰到好處,加上這些年來磨練出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氣質,實在令人挪不開眼。“雖然很高興,但是、獄寺君怎麼會在這裡?”那雙祖母綠的漂亮眼眸深深地注視著她,隨後眼瞼垂下,扣在她肩膀上的力量不自覺地加重了。“萬分抱歉,”他的聲音聽上去讓綱吉不禁聯想到被擰成一卷,溼漉漉地滴著水的毛巾,壓抑而充滿了自責,“都是我的無能,才讓十代目、讓——”她的餘光往下一掃,頓時明白了他想說的話。擱在她身後,讓她撞到頭又差點絆到腳的方狀物體,是一口漆黑的棺木,上面印刻著繁複的彭格列家徽,正中央“x”標識的紋章一目瞭然,蓋子還因為自己的磕碰撞開了大半形。……“啊。”儘管已有過心理準備,綱吉還是短暫地呆了呆,等回過神,身前的那人已經直直地跪倒在地,散亂的銀髮垂在臉側,讓人心中一揪。“獄寺君……請、請冷靜一點,”她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語言,“我是說,那個,我是被十年後火箭筒交換到這裡來的……”“我明白,”青年閉了閉眼,隨後扯起嘴角,晦澀地一笑,“只有五分鐘……”“不、也不是,其實——”“請仔細聽好,十代目,”他沉下一口氣,終於恢復了冷靜,“時間不多,沒辦法詳細說明,但我必須告訴您,回到過去後,請務必按我說的話去做——”“回到過去後,請立馬將這個男人解決掉。”說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