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雲雀學長也升入三年級了吧?”雲雀將目光放回到她的身上,這讓她頓時壓力倍增,絞盡腦汁地找些話說,以緩解氣氛。“我只選擇自己喜歡的年級。”“咦!?”若無其事地說了很可怕的話!“那麼——”啊,他走近了。綱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想拉開距離減少壓迫感,但對方仍然在往前走。“草食動物。”“啊,什麼事?”嗚哇!一直往後退的舉動顯然是不明智的,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不知道是被放在一旁的水桶還是地毯,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絆了一腳,綱吉失去了重心,嘩地一下就撲倒在床上。“啊,對不起,”她悲傷地嘆了口氣,一邊道歉,一邊撐起手想坐起來。動作剛做到一半,她突然一驚,手一鬆,又重新躺了下去。“……呃?”“喂,我說。”“為、為什麼,要靠得這麼近?”雲雀把手壓在她的身體兩側,右膝擱在床沿上,儘管面無表情,但那灼人的視線足以令人心跳加速。“雲——”“我聽人說,你想要加入風紀委員會?”“……誰?”綱吉一臉迷茫。“小嬰兒。”“……”有那麼一會兒,綱吉只能睜大眼睛瞪著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張開合上了好幾次,才發出一個疑問詞:“誒?”“……嗯?”兩個人就這樣面面相覷,直到綱吉慢慢緩過神,大腦主機重啟開始運轉。“加入風紀委員會?沒、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啦!我從來沒說過那樣的話!——是里包恩在搞鬼,一定是!”“……唔。”綱吉趁他還沒別的動作,伸出手作勢往外推了推,小聲問:“那個,能不能先離開……”這樣的姿勢還是很尷尬啊,萬一有人突然闖進來怎麼辦?——她手上還拿著雞毛撣子呢!那畫面太美簡直不能看好嗎?幸好,雲雀這次沒再說什麼,很乾脆地鬆手站了起來。所以說,他只是心血來潮吧?綱吉鬆了口氣,也趕緊起身,又往旁邊退了幾步,估摸著是一個安全距離後,才停下動作。“那、那麼——”她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出聲。“別那麼拘束,”雲雀看著她一副手腳不知道往哪放、很不自在的樣子,似乎有點奇怪,“這是你家吧。”『你也知道啊?!』“不過,仔細看看的話,”他這麼說著,目光在四處掃過,“確實是個女生的房間呢。”“誒?怎麼突然……”“在停止違反校規之前,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雲雀自顧自地說下去,“這是風紀委員的失職。”“什麼違反校規?”綱吉嚇了一跳,“我什麼時候——”“校服。”“校……服?”“在上學期某個時間之前,穿著的校服都是違反校規的,”他提醒。綱吉愣了愣,好不容易理解了他的話。是說之前都是穿男生制服的事情嗎?——啊,果然,連一向對檢查儀表非常重視的風紀委員都沒注意到她呢。就算已經清楚這種體質,但還是……大、受、打、擊。『叮!沢田綱吉收到會心一擊,p值驟降,倒地不起。』“所以說,你是女孩子,對吧,”雲雀大概還沒注意到她的心情變化,反而挑到重點問了出來。“……對吧,”她沮喪地答道。“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有點難以想象。”“呃?”綱吉呆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視線往下移。與此同時,她感覺腿上嘩地一涼。“……唔。”在綱吉呆滯的目光下,雲雀鬆開了手,撇開視線,彷彿若有所思。“等、等等!”綱吉後知後覺地用力按住裙襬,一臉震驚地連連後退。“突然、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變態嗎?!”“嘖……所以說,會負責的。”“那種事才不要啊!你到底是哪裡逃出來的深井冰啊?!”“什麼深井冰?”突然插入的聲音在此時此刻顯得特別突兀,以至於瞬間把房間裡兩個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然後,綱吉對上了山本的目光,後者一手還按在門把上,眨著眼睛,臉上只差寫著毫不知情幾個字了。而他的肩膀上,坐著里包恩。“山本?還有里包恩!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哦,小嬰兒。”“日安,雲雀。”“嗨,日安。來這裡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里包恩,就跟他一起過來了,”山本向綱吉簡單解釋了一番,又重新提出自己的問題,“你們剛才在做什麼?”嗯,這個問題問得好,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總是冷場……她也想知道。里包恩似乎覺得很有趣,笑了笑,從山本肩膀上跳了下去,回頭對綱吉說,“看樣子云雀有事找我,你們先聊吧。”“誒,等——”“那麼,下次見。”雲雀一個轉身躍上窗臺,里包恩說了聲“回頭再問你,給我等著吧”——尾音莫名其妙地降了八度,令人不安——就跳上了雲雀的肩上。兩人以神奇的速度消失在視窗,看得房間裡另外兩人一愣一愣的。好半天,綱吉才緩緩撥出一口氣。“老實說,不想再見到你了……”“嗯,什麼?”山本緊追著問。“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綱吉扔掉雞毛撣子,捂住頭,用力地揉了揉頭髮,“我只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