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流血與死亡,談不上喜不喜歡,但這才是他習慣的。但是不喜歡,並不代表他不會做。他接受了喬託,也就是接受了彭格列的理念,為了彭格列,他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到。更何況,自己想要保護的事物,並不是真的不存在。他所重視的彭格列,喬託和其他那幾個好像不是很討自己喜歡的人,以及屬於這裡的一切,以及……腦海中出現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他一時間有些悵然。也許,當時他也是有力量保護她的,只是……不過,離開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擔心。“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會保護我?”近在咫尺的聲音將斯佩多喚醒。他回過神,看向綱吉,怔了怔。她自己說出這句話來,都有些不太相信,語氣中很是不自然。不過,因為她很少像霧屬性的人那樣總是彎彎繞繞,話中有話,所以,斯佩多一時也沒有察覺到這話古怪在什麼地方,只當做是純粹的疑問句。他隨即彎唇一笑:“難道我不是早就在做這種事了嗎?”斯佩多伸出手觸及綱吉的臉頰時,她有一種本能地打顫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至少,現在她能感受到的,是來自這個人難得的,不壞其他目的的善意。“你相信我嗎?”那聲音太過溫柔,以至於綱吉呆了一會兒,控制身體的意識好像短暫地遠離了大腦。她猛地醒了神,連忙低下頭避開斯佩多直視的目光:“別說這種話啦,尷尬症都要犯了……”“嗯?”斯佩多不解其意,但綱吉揉揉臉頰,沒說話。她想,不管以後他會做什麼,是不是真的會履行他現在的諾言……她應不應該相信,那都沒有什麼所謂了。此時,她只是覺得遺憾。遺憾著,她全心全意相信這個人的時候,不是現在。 等我“首領呢!”“有沒有看到喬託?”“那混蛋又溜去哪裡了?”……身旁的人忙碌地奔走來回,綱吉一個人站在大廳中間,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五分鐘內,她已經被g,雨月等人拉住依次問了個遍。不過綱吉並不是很緊張,她基本能夠肯定對喬託的去向,只是不方便跟他們透露——之前說好的,喬託計劃把大合照做成懷錶送給大家當禮物。這幾天西西里的局勢稍穩了些,他就是去找人辦這事了。當然,得先瞞著守護者才行。“阿諾德呢?”g突然剎住腳步,揉了揉額頭,叫住一個手下問。“雲守大人他——去北方了,首領讓他在旁監察和輔佐這次的議和事宜。”“之前不是吩咐讓納克爾去嗎?”g有些詫異,回頭拍了拍雨月的肩膀,“喂,什麼時候改的,我怎麼沒印象了?”“哦,是阿諾德他自己說對這件事有點興趣,所以喬託就交給他了,”雨月笑著答,“那時候你去城裡巡邏了,忘了?”“這樣啊……”兩個人低頭說著話走遠了,綱吉托腮思索片刻,認為自己也該去做點別的事了。比如,納克爾前兩天向她建議跟著他學習給重傷者做緊急救治,但是感覺有點恐怖耶,她一看到血就……砰!“哎唷”一聲,綱吉捂著受到重擊的部位連連後退幾步。“呱呀”一聲,骸梟一頭栽倒在地。“你怎麼搞的,”從走廊另一頭隨後一步跟上來的斯佩多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準備扶她一把,“還有這隻鳥也是的,蠢得要死……”綱吉也覺得挺心累。在過道走得急撞上別人這種事就算了,為什麼連鳥都來湊熱鬧……她看了地上裝死躺屍的白色大鳥一眼,揉了揉腹部,正要站直,卻突然一個不穩,撲通一聲往下栽去。“埃莉諾?”“嘶——沒事,”綱吉彎著腰慢慢站起來,一邊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一邊按住胸口,然後摸索到了掛在脖子上的鏈子,一點點將它扯出來,手指觸碰到了掛墜的一角。譁——橙色的火焰猛然躍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整塊掛墜裹在其中,眼看著即將顯現出原本懷錶的真實模樣,又響起了滋滋的破裂聲。等綱吉反應過來,碎片早已咣咣噹當地掉在地板上,一塊玻璃碎片下還壓著一根歪歪扭扭的指標。“這……”斯佩多半蹲下來,拾起一塊錶盤上的玻璃片,看了看。懷錶壞得太徹底,稍微大一些的碎片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裂紋,其他的更像是被高溫的火焰炸開了似的,一看就知道完全無法復原。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樣?綱吉還在懵逼,斯佩多已經幫她拾起懷錶的大部分殘屍,隔著手套放在手心上,然後看看她:“壞成這樣怕是沒辦法修了,你看……”“埃莉諾?”綱吉被他的聲音拽回了神,眨了眨眼睛,視線終於有了焦距。“為什麼會突然炸了?”她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地上殘留的碎屑。“我怎麼知道?”斯佩多覺得她這問題問得好笑,“是不是你不小心用力過猛,沒控制好火炎?”“……”“我去西弗諾拉的領地時,聽他提起你,貌似……”他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喬託還想讓你們打一場?他有過這樣的打算,怎麼都沒和我們說一聲?”“……我們還是來談談修懷錶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