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樓上乒乒乓乓的動靜,身旁藍波圍著大山拉吉吵吵鬧鬧的聲音,綱吉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她唰地一聲站了起來,拍桌:“走吧,炎真!”炎真手一抖,連忙把茶杯放回桌上,“怎麼了?”“我想到外面去散散心,再在這屋子裡待下去我覺得一定會瘋掉的。”“可是——”“說實話,我原本也以為自己能夠漸漸習慣的,但果然還是很難做到。”綱吉揉了揉太陽穴,“有時候覺得自己被折磨得都要精分了……我是說,腦子裡嗡嗡直響,有不同的聲音說話似的……不對,應該是好像直接聽到有人在大腦裡面爭吵一樣,你也有過這種感受吧?”炎真嚥了咽口水。“在家裡,青葉和朱利吵起來的時候,會有類似的感覺。”“對吧?所以我們還是趕緊離開來得好,”綱吉得到了認同,倍感欣慰,半拉半扯地催促他起身,“趁里包恩還沒注意的時候……不,他肯定不會注意到的,從剛才起就一副有所企圖的樣子,哼。”炎真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又望天花板上望了一眼,終於點點頭。“好吧。”被拉著出門之後,紅髮男孩的疑似社交障礙症又犯了,身體變得僵硬起來,隨後一個反手扯住綱吉,讓她停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嗯,”她想了想,“不介意的話,我們沿路從街心公園過去,經過護城河,再到商業街去?”炎真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綱吉關切地問。他搖搖頭,不太確定地問道:“這個,算是約會嗎?”“怎樣都好啦——欸,你不高興嗎?”“不,當然不,”他堅決否認,“我很高興……非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幫完之後了。綱吉剛進院門就注意到屋子旁的破碎的玻璃和牆磚,十分懷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哦,沒什麼,”里包恩輕描淡寫地說,“青葉和了平一不小心把試題破壞了,之後我讓他們把周圍清理了一下。”“才不是不小心就能幹出來的事情吧!”“比起那個,我還沒問你呢,”里包恩輕哼,“作為護衛的他們在比試的時候,保護物件的你又去了哪裡?”“去看電影了。”綱吉回答得很快。“和誰?”“當然是炎真。”這個回答似乎讓小嬰兒很是不快,但他沒有在此基礎上追問下去。“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哦,是這樣的,”她清了清嗓子,“回來的路上被巡視的風紀委員和他們的頭頭撞見了,被問在做什麼的時候,炎真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雲雀學長。”里包恩瞭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然後,我們就被拉去抄寫校規了……”“所以你表達你的手很酸的意思嗎?”小嬰兒挑眉。“請不要說這麼令人誤會的話!……其實,後來雲雀學長又改變了主意,”綱吉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他說,只要交出臂章,繳械不殺。”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炎真並沒有歸還臂章。然而,畢竟留在自己手中也絕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他就連夜扔到了護城河裡。趁著所有風紀委員去河裡打撈的機會,兩個人趕緊溜走了。 不會讓你那麼做的接下來的日子裡,在打扮成蔬菜水果打棒球,和不明“地底人”掌握正確的溝通方式中,綱吉發現,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們已經和西蒙家族的人完全融入到一起了,像是真正的朋友那樣。然而,當受邀前來參加繼承式的奇古家族被幹掉的訊息傳來之後,隨之而來對繼承式的更深的排斥感也愈發地濃重。想要妨礙繼承式的那股力量強大又神秘,不僅如此,綱吉自己也完全沒有任何想要接受彭格列的想法——不如說一直以來都是其他人單方面為她歡欣鼓舞罷了。如果能夠想辦法逃掉,或者無論用怎樣的手段讓繼承式泡湯就好了。假期的最後一天,這個念頭在心裡愈發得揮散不去,讓綱吉坐立不安,最終忍不住站起來,套上外衣想去外面散散心。然而,她才剛走出院門,就被緩緩停駛在屋外的車攔住了去路,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高大魁梧的黑西裝男人下了車,向她包圍過來。“呃、這是?”綱吉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那些襲擊者明目張膽地找上門來了,本能地倒退到門口,猛然間聽到了里包恩的聲音。“不用那麼緊張,那是九代目的守護者,他們來接你了。”“哦,這樣啊……”她不由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又立刻渾身僵硬:“欸?!”“九代目也很想見你呢,”里包恩像是沒看到一樣,微微一笑。兩位守護者分別是嵐守和雷守,後者相對年輕很多,也英氣十足,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親和很多。但他至少也是和家光一輩的人了,上了年紀的嵐守就更不用說,完全符合綱吉心目中資深黑手黨的認知:氣場強大,可怕兇狠。唔,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兇狠,那一定是看在她是繼承人的份上。而基於同樣的理由,他們對她也非常地客氣。禮貌地問候,自我介紹,和里包恩的幾句寒暄之後,請他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