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嗎……也許,對於沒有火炎,只是一個普通國中生的她來說,從一群帶槍的窮兇極惡的歹徒手中逃脫確實很危險。可是,她已經不可能再是原來的沢田綱吉了。也許在學習生活上還是很普通,甚至可以說很沒用,但戰鬥的意識和本能已經印入了她的身體和記憶之中,不是簡簡單單可以磨滅的。每一場戰鬥,每一次的經歷,正如里包恩所言,讓她飛快地成長著。遲早有一天,就算是自欺欺人也是再不可能的了。怎麼會呢,斯庫瓦羅怎麼會對她,說出這麼不符合他身份的話?完全不可能的啊……這是……幻聽吧? 懸崖上的蘋果坐上飛機後,綱吉正準備向來時那樣再一路睡回去,偶然瞅了一眼飛行路線,突然覺得不太對。他們在洛杉磯,回日本當然是走太平洋,但螢幕上顯示的卻是橫跨至紐約,從大西洋上空飛過。“等等,”她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正要從旁邊經過的貝爾的後衣襬,“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嗯?長毛沒跟你說嗎?”貝爾扭頭,頓了頓,咧嘴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去法國啊。”“法國??”還是路斯利亞耐心地跟她解釋了一番。他們去法國是為了找弗蘭,補充瓦利亞的戰力。本來,斯庫瓦羅是打算回本部後再考慮這件事的,但是聽說還有別的人想下手,只得臨時改變計劃,先下手為強。綱吉想反正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得搭順風車的,就算再繞半個地球去法國逛一下,大概也沒什麼不好。據說,他們要去的是法國南部一個小村莊,風景宜人,氣候溫暖,原來弗蘭是在這樣一個和平安逸的環境中長大的,現在的他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想想還是很好奇的。對弗蘭的期待,讓瓦利亞暫時放下了對綱吉的微妙心情,同理,她也是的。然而,跟在這些腿長速度快的人後面,綱吉很快就不想再走下去了。陽光很好,環境優美,就應該停下來慢慢走,好好欣賞風景才是,她幹嘛想不開要跟著瓦利亞走呢?綱吉這樣的想法出現沒多久,斯庫瓦羅就從前面回身走過來,一把拎起她,又大步趕上其他人。“麻煩死了,”他一邊走一邊抱怨,“真該把你丟到哪個水溝裡去。”“其實我可以在原地等你們的呀,”綱吉連忙提議。“免了,”斯庫瓦羅無情地否決了,“到時候又失蹤不見,更麻煩。”“好吧……”被斯庫瓦羅扛起來之後,一行人的速度頓時又加快了一倍,沒多會兒就到了弗蘭家。他們還穿著瓦利亞的制服,顯然不方便和平民打交道,於是商量一番,還是讓瑪蒙喬裝一下,去打聽訊息。弗蘭祖母是個和藹的人,說了弗蘭的去向後,又看到瑪蒙身後的綱吉。“一路走過來很熱吧?要喝點牛奶嗎?”她熱情地招呼道。瑪蒙在她轉身的時候,悶悶地把話翻譯給綱吉聽。“牛奶?……這個,還是不要了吧,”綱吉有些抗拒,但對留下來的建議非常心動,“不如,我就在這裡休息,然後你們去找弗——”然後她就被拖走了。“開玩笑,你懂法語嗎?”貝爾一邊嘲笑,一邊飛速追趕前方隊友的腳步。綱吉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抬起頭來一看,瑪蒙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飛到前頭去了。……瓦利亞沿著河邊一路往上游走,河面越來越窄,最後,來到一個水潭前,兩邊都是高聳陡峭的懸崖。綱吉看著就頭暈,回憶起之前修煉時爬懸崖的經歷,臉色不由一白。不過,這種程度對貝爾他們還是算不上什麼。“抓穩了噢,不然摔下去會變成魚醬的,”貝爾側過頭來,這種看不見眼睛的笑容特別可怕,綱吉還來不及阻止,他就猛地一跳,藉著石壁上的突起,繼續上躍。本人有多大的把握,綱吉的角度是完全感受不到的,她被顛得暈頭轉向,心忽上忽下,幾乎要從嗓子裡跳出來,跟坐跳樓機似的,只得緊緊地摟住他的胳膊和脖頸,把頭埋進去。還好還好,心驚肉跳的體驗很快就結束了。腳下踏實的感覺讓綱吉長長地鬆了口氣,軟軟地坐到了地上。“就在前面了,”斯庫瓦羅到這時候也不再管她了,望向前方被樹叢遮擋了一半的山石與水潭。綱吉聽到身旁瑪蒙哼了一聲,想了想,還是用手撐著想站起來。突然,又是一陣頭暈,和之前還未褪去的噁心感融和在一起,讓她特別想吐,但時機不對,連忙用手捂住嘴。“……”一時間,四下裡一片寂靜。“……見到我有這麼大反應嗎?”六道骸的聲音在前方不遠處響起。綱吉慢慢抬起頭,和他在一塊的,還有城島犬,柿本千種和他們。瓦利亞和黑曜這幫人面對面,中間夾著一個狀況外的綱吉,氣氛十分尷尬。她果斷把自己撇除到修羅場之外,雙手交叉擋在胸前:“別看我,我只是來旅遊的!”“……旅遊?”犬質疑地揚起了眉毛。骸的目光也微妙地從她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這點倒是沒錯,”斯庫瓦羅抽著嘴角替她作證。“難怪,我就說怎麼最近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