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人生。雖然今天一整天都在幹這事。何去何從是目前的核心問題。之前被召喚到未來是人為的,只要通關“幹倒白蘭大魔王”關卡即可回家,而這一次,說不定也是類似事件,就是不知道把自己召喚來的人——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是誰,又是為了什麼了。但她肯定需要做些什麼。肯定有人需要她做些什麼。現在的自己的能做什麼呢?綱吉認真地想過了。沒有里包恩,只有一副手套和一盒子死氣丸,最能派上用場的小揹包也沒帶來這裡。甚至連彭格列齒輪都沒有。既然不給她戒指,意思是這次要做的事情和打架無關嗎?怎麼,是嫌義大利人太無聊了要找個人充當彈幕嗎?至於其他的,或許還能算上口袋裡的一包護墊,一張手帕,不知道該不該把它丟進海里的懷錶,以及……頭頂上懸掛著的一隻貓頭鷹。身無長物,如果沒有別人的收留,大概在自己接到拯救世界之類的任務之前就會掛掉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惘然間,清亮的樂聲穿過夜間瀰漫在海上的霧氣傳入耳中,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韻味十足。綱吉怔了會兒神,扭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最終在船頭上發現了熟悉的身影。長衣飄飄,迎風而立,笛聲朗朗。頓時讓人有一種“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錯覺……按照文藝的說法的話。而實際上只是一個把自己心愛的樂器賣掉的音樂痴人在反悔之後又忍不住買了一隻小短笛留作紀念,趁著月色正好,在新認識的小夥伴面前裝個靜靜的美男子罷了。“有什麼事嗎?”注意到綱吉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之後,朝利雨月停下動作問。“不……其實也沒什麼,”綱吉有些歉意地說。“不過,剛才大副先生讓我來找你,因為他們剛剛抓到一條翻上甲板的金槍魚——是說,好像打算借你的刀和刀工用一下,可以嗎?”“義不容辭,”他鄭重地答道。“太好了!”綱吉歡呼。夜宵可以吃刺身了!澤田綱吉,這位每天都在努力地和黑手黨撇除關係的國中生少女,今天好像也愉快地忘了自己的穿越處境。 新晉級小巫師“……唔?”綱吉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光有些刺眼,漸漸地,擋在自己上方的那塊陰影輪廓變得清晰起來。她揉了揉眼睛,發現原來是朝利雨月。“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好奇地問。她並不想解釋說自己有些暈船,因為感覺那樣有點丟人。“……哦,是這樣的,”於是,她指了指旁邊躺屍的骸梟,“早上來叫醒它的時候,感覺到它好像在對我說——‘嗨你個鳥蛋,躺下睡!’——我覺得蠻有道理的,就照做了……”“……”綱吉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她這樣和一隻傻鳥並排躺屍在甲板上似乎影響不太好,摸了摸鼻子有點赧然,正想爬起來,突然眼前一閃,然後旁邊多了一個人影。“我也覺得蠻有道理的。”雨月先生說。“……欸?”她嗖地坐了起來,然後看到對方轉過頭來,衝自己微微一笑:“反正沒事做,曬太陽也不錯,不是嗎?”“對啊。”綱吉再次躺下,心安理得地曬起了太陽。骸梟:“咕咕。”“……”“……”片刻後,傳來了船長的咆哮:“給我起來!!!”……被趕下甲板後,閒談的陣地轉移到了船艙內部。客人住的房間都很簡陋,而且不透氣,一般情況下,朝利並不願意待在這裡。“不出意料的話,今天就能抵達了,”他合上旅行箱,回頭看了眼對面坐立不安的綱吉,不由笑了笑,“不用擔心,西西里可能是有些混亂,不過,在下會盡所能地保護你的。”“嗯……”“埃莉諾小姐?”“不,不用敬稱也可以的啦,”綱吉露出瞭如坐針氈的糾結表情。“那麼,埃莉諾,”朝利很順利地更換了稱呼,又不無關切地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那倒不是,”她遲疑了一會兒,低下頭,坦誠交代:“只是好像有幾天沒洗澡沒換衣服了,很不舒服……”一個多月在海上的生活確實很不好受。不僅食物不新鮮,住宿環境也差,淡水資源緊缺,洗澡都是難事,甚至還有除了暈船之外的各種風險。不過朝利也清楚,社會動盪,時代所限,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對於性格灑脫的他來說,這些都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也不算什麼,不過,換做是普通的女孩子的話,果然還是會很困擾吧。“說起來,上岸之後,這幅打扮恐怕不太適合呢,”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綱吉,“說不定會被人當成除妖師之類的……”“嗯,是個問題,”綱吉沮喪地說,“可是,我沒帶錢啊。”“不介意的話——”朝利雨月的背後再次綻放出自帶聖光,連笑容都變得閃亮閃亮的。綱吉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正好望見,像是神奇的異次元空間一樣,他從箱子裡扯出來的……“這個可以嗎?”不不不不不不不白無垢這種東西不是可以隨便借給人穿的吧?等等,你倒是解釋下為什麼會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