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了,手頭上根本沒有這麼小碼數的女裝啊,”蕾切爾揉著額頭感到十分傷腦筋,“尺寸量好交給裁縫,做出來也得等好幾天之後,現在該怎麼辦呢?”“……”“……”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蕾切爾慢慢地說,“我記得,你之前說自己是女巫……”當然,誰都知道那只是調侃。不過綱吉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我可以穿褲子嗎?”“……只能這樣了,”蕾切爾沉痛地看著她,一臉歉意,摟了摟她的肩膀,“先委屈幾天,好嗎?”對於綱吉來說這當然不算委屈,因此,她欣然點頭。……“事情就是這樣的,”蕾切爾這樣對喬託解釋道。俊逸的金髮青年臉上浮現出些許茫然。“但是,”他遲疑地說,“這也不是你把我舊箱子翻得亂七八糟的原因吧?”“首領,您忘了嗎?”蕾切爾意味深長地提醒,“當時彭格列剛建立時,還是自衛團那會兒,大家都還只是些小鬼頭……況且,您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雖然這麼說……”喬託舉手表示退讓,嘆息一聲,“那至少要問問埃莉諾自己的意見吧?”幾個人齊刷刷看向一旁發呆的綱吉,這架勢看得她不由一愣,眨了眨眼睛。“耶?我們可以吃飯了嗎?”……“我覺得我要學義大利語了,”在廚房裡,綱吉一邊把青菜從水裡撈出來,一邊沉重地對雨月說,“再鬧笑話我都想一頭撞死了。”忙著切肉的雨月聞言,只是和煦一笑。“需要來塊豆腐嗎?”“……”好冷。xxx當天晚上,綱吉就收到了彭格列初代目的傳喚。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而這種嚴肅的時刻也絕不適合插科打諢。進入首領室前,她停下來,藉著走廊上裝飾物上的反光打量著自己的樣子,因為緊張而渾身都不自在,不斷地扯著衣領或褲腿。男孩一般發育要稍晚一些,不過歐洲人的體形優勢還是十分明顯的,因此,蕾切爾不得不翻出最小號的一套,她穿上去才像個樣子。雖然是別人穿過的衣服,但不管是襯衣還是馬甲都洗得很乾淨,之前又用熨斗重新燙過作為寄人籬下的情況而言,也算是不錯的了。更何況……這是初代的衣服啊,初代的!想想都超級激動好嗎!……只是頭髮有點不搭調。綱吉覺得是因為不知不覺長長了的關係,便抬手攏了攏髮尾,紮成一束向上捲起,把之前順手從衣架上取下來的貝雷帽壓上去,端詳片刻,滿意地點點頭。是死是活,就看接下來的了。大不了,就坦白告訴一世自己是他的曾曾曾孫女!因為時間轉換器……啊不,因為彭格列指環的貫通縱軸能力而來到了這裡,順手幫忙拯救世界!——諸如此類的。反正她的來歷已經夠古怪了,再添點魔幻色彩也不稀奇。大概。……“請喝茶吧。”事實上,氣氛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壓抑。事實上,喬託始終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著綱吉。而她一對上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就感覺自己被施了鎖舌咒和禁錮咒,想著就算茶裡面是吐真劑也能毫無畏懼地喝下去……啊對不起,片場偏得有點遠。我有臉紅嗎?看上去會很傻嗎?她忍不住這樣擔心地想,不過考慮到對方並沒有其他反應的情況下,她想自己可能只是看上去有點呆若木雞罷了。“放鬆點,別緊張,”喬託和顏悅色地說道,“我不會把你怎樣的。”啊,沒關係,你想怎樣其實都……不,打住,打住。“謝謝,”綱吉接過茶杯,緩慢地舉起來放到唇邊,在對方的注視下,小小地抿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啊,是清茶!”“對,雨月帶過來的,我想你會喜歡,”他面帶笑意,“怎麼樣,感覺好多了嗎?”“嗯……謝謝,”她受寵若驚地嚥了咽口水,覺得嗓子無端有些發乾,又接著多喝了幾口。很快,茶杯就見底了。喬託接過去,重新倒了一杯。綱吉把手搭在腿上,身體下意識地坐直,心裡揣測著他打算怎樣進入正題。“其實,不知道為什麼,”喬託一邊撥弄茶壺,一邊開始自說自話,“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一種奇妙的親切感,‘是在哪裡見過嗎’、‘為什麼會這麼熟悉’——直到剛才,我都還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放下茶壺,雙手交叉抵住下頷,眼神柔和得彷彿要泛出水來。“埃莉諾,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他的這種迷惑的心情,綱吉深有感觸。儘管只是一個短暫的見面,卻覺得整個心思都被牽扯過去,身體裡始終有股戰慄的氣流動盪不平,讓她不由得深深感嘆同一血脈流傳的神奇之處。她能夠繼承彭格列,能夠使用死氣炎的血統,無數次在戰鬥中發揮作用的超直感,就是來自於眼前這個男人。而或許是喬託那清澈的聲音實在太令人動搖了,以至於綱吉一個意志不堅定,就脫口而出:“您不是有超直感嗎?”……“你很擔心?”g見雨月時不時朝裡間的走廊望去,便出聲問。“算是吧,”雨守承認,“喬託雖然一向溫柔過頭,但也希望他不會為難才好。”“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