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的隊長表正好就在白蘭和綱吉的身上……還差一點了!一定要趕上啊!獄寺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像白蘭一樣長出翅膀一下子飛過去。突然,前方被牆角擋住的道路盡頭,一股強烈的大空之炎急速衝出,伴隨著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在半空中炸開,照亮了小半邊天空。“十代目!”火光沖天,交織著黑色的鎖鏈,羽毛飛散。視野中的白光慢慢褪去後,山本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庫洛姆。和在學校看見時的虛弱模樣完全不同,她的表情和目光都顯得非常堅決,單手握著武器,擋下了來自前方的利刃。被她保護在身後的,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不出半秒,山本就反應了過來——是武器。她的武器原本是和六道骸一樣的三叉戟,可現在,卻變成了單戟。變化的原因?他沒有時間去想清楚。單靠庫洛姆一人抵禦復仇者是不可能的,維持一時半會兒還行。身旁的獄寺已經喚出了瓜,山本也不再遲疑,拔出時雨金時,加入到戰鬥中。一交手,他們都發現了,這個對手實在比想象中的強大太多。看不清面貌的身軀被掩蓋在黑袍和帽子之下,只露出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包裹著火焰的鎖鏈如死神的鐮刀,不會吹灰之力就能奪取數人的生命。砰一聲槍響,劃破天際。獄寺分出神朝聲源處望去,正看到里包恩越過高牆跳下,按著被風吹起的禮帽,目光冰冷。復仇者驟然收回鎖鏈,抽身就走,瞬間消失在火炎之中,這是想追都沒法追的。“嘖……”獄寺按住瓜,眉頭鎖緊。里包恩目光一掃,當即朝庫洛姆走去。她及時出現在這裡,可以說在他的預料之內,但是,復仇者的突襲……伽馬就站在庫洛姆的身後,原本怒氣衝衝的他此時神色卻十分地平靜,還有一些灰暗,拳頭捏得緊緊的。獄寺奔過去,看到了被擋在陰影下的兩人,頓時呆住了。綱吉被白蘭護在身下,半蜷曲著,身上落滿了灰,還有不少血痕,肯定是受到衝擊昏過去了。而白蘭的情況就明顯糟糕多了。 至少,在此之前,他們還從來不敢想象這個可怕的傢伙還會被傷害成這樣。傷口處觸目驚心,血和羽毛灑了一地,綱吉身上大半的血跡都是被他浸染的,垂落的手腕上,代表隊長身份的手錶也已經被擊毀。只一瞬間,山本和獄寺都明白了,這隻可能是為了保護綱吉的手錶和她本人不受傷害。兩人沉默著,彷彿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握緊了喉嚨。尤尼的車終於也趕到了,伽馬連忙上前一步,在她跑過來之前,擋住了背後。“快叫醫療隊。”里包恩沉聲道。“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馬上就到,”尤尼對他點點頭。“她沒事,”在醫護人員過來時,山本對他們搖搖頭。他半蹲下,彎腰將綱吉抱起,確認了呼吸和脈搏,都很平穩,除了手臂上破了個口子,幾乎沒有傷到哪裡。獄寺給她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和包紮之後,也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怔怔地看著。山本也不說話,低著頭,神情很是沉重。“山本,”里包恩走近,“這裡是不是離你家比較近?”“啊,是的……”“那今晚就先打擾了,”他說。山本愣了愣,然後點頭。“抱歉了尤尼,”里包恩回過身,輕聲對尤尼說道。尤尼搖搖頭,伸手抱了抱伽馬,又鬆開。“公主……”伽馬面色凝重,“您早就預知到了,是嗎?”她緩緩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面露難色。“在今天之前,我就已經隱隱感覺到了,會發生這樣的結果……”她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神情悲傷,“手錶被破壞倒沒有什麼,但是讓大家為此付出這樣的代價,實在是……”里包恩沉默地遞上手帕。一個夢巢狀著一個夢,有很多模糊而又熟悉的聲音在身邊徘徊,明明是能夠聽懂的語言,卻怎麼也聽不清在說什麼,四處都是沉悶的灰色,好像有什麼貼在臉頰上,觸感細膩輕柔,隨即又抽走了。終於,綱吉睜開了眼睛,暈暈沉沉的大腦重新恢復清醒。她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晰了,然後她用手肘直起上身坐了起來,環顧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擺在床頭的,她最熟悉的作戰夥伴。“醒了啊,”里包恩從門口走進來,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她把指環放在手心裡,愣愣地看著。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檯燈,獄寺和山本趴在桌邊睡著了,庫洛姆趴在床尾,吐息平穩。綱吉猜測這大概是在山本家。意識消失前的畫面還深刻地印在腦海中,令她的心難受得攪成一團,好像都要喘不過氣了。里包恩察覺到了,很快就出言安慰:“白蘭沒事,這種傢伙生命力很強的,你也知道。”她慢慢地點了點頭,不語。這是內心極度不安的表現,里包恩心裡很清楚,也沒有再多言。獄寺他們睡得並不安穩,即便是輕微的動靜,也很快醒了過來。山本揉著眼睛坐起,意識好像還不是很清楚:“唔……我去倒點茶來?”綱吉搖搖頭。山本終於清醒了。就和他剛才所擔心的一樣,同伴渾身是血地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