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好似一隻靈貓,輕快又敏捷,落在地上半點動靜都沒有,可速度快的卻像是幽靈鬼魅,眨眼不見了蹤跡。
緊接著,兄弟兩個就聽到外面一聲悶哼和幾聲不好形容的噗嗤聲,然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不過過了會兒,外頭又出現了重物拖地的聲響,吭哧吭哧的,越走越遠……
不知為什麼,倆人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展鶴這會兒才清醒了,一看姐姐不在,掙扎著要下床。
鐵柱一看“自己的頭”要跑,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張開雙臂擋著不叫他下來。
“大爺,大爺!展大爺!展姑娘,就是你姐姐,馬上就回來了,馬上就回!”
二狗子也過來跟他一塊兒擋,求爺爺告奶奶的,什麼好話都說盡了,可這小祖宗就是不聽,最後乾脆憋著嘴要哭了。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展鴒又像剛才那樣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大約是她出去的時候太過匆忙,沒穿白天那件奇怪的白衣服,現在身上只有一件更加奇怪的白色高領衣裳,貼身的,很誠實的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的胸脯。
兄弟倆猛然意識到自己看見了什麼,腦袋嗡的一聲,恨不得現在就將腦袋扎到火堆裡。
完了,要被滅口了!
展鴒顧不上理會這些有的沒的,臉黑的像火堆裡燒成炭的柴火,“讓你們兩個守夜,睡死了?”
鐵柱和二狗子縮了縮脖子,抬頭瞥見她雪白的腮上幾點殷紅的血跡後,又觸電似地將腦袋縮了回來。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過,也好幾天沒在這樣好的地方睡過覺了,原先是輪流守夜的,可一旦安靜下來,鋪天蓋地的疲倦和困頓便如海水般從四面八方湧來,令人毫無還手之力。
展鴒皺了皺眉,冷聲道:“陷阱裡和地上濺了血,你們一人拿根柴火照著,把沾了血的泥土都挖出來丟到遠處,路上的也沿著弄了,不然若再有野獸聞著味兒過來,我先把你們丟出去餵了!”
也是她大意了。
這兩個人並未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她早該提前想到的。
不過,想留下就得拿出誠意,展現出足夠打動自己的能力,不然這樣有手有腳的大男人,難不成要讓自己養活嗎?
鐵柱和二狗子自責不已,二話不說就出去了,忙活到半夜才回來。
其實這一帶除了野豬之外也沒什麼別的野獸了,而野豬又是一種領地意識很強的動物,如今兩隻大的都死絕了,剩下的野雞兔子又咬不死人,也就沒什麼危險。
這兩個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其實心裡對展鴒還是感激的,於是一晚上沒睡,打掃乾淨了之後不僅小心翼翼的將陷阱恢復原樣,還主動跑去山上弄了好些柴火回來。
當然,大白天再看清這些陷阱的所在,又回想一下昨晚的所見所聞……也是渾身冒冷汗的後怕。
次日一大早,展鴒就醒了,先燒了熱水給小孩兒洗了臉,這才去燉肉。
燉肉期間,她還去了外面一趟,回來的時候地上就堆了一堆手腕粗的樹,看茬口好像是先用什麼利刃弄開半邊,然後直接暴力掰斷了。
鐵柱和二狗子很自覺地過去幫忙,然後就在展鴒的指揮下就地取材,用那些堅韌的枯草莖搓了好些草繩,將幾段木頭捆成簡易木排,前頭有一根橫的,可以由兩個人在前面拖著走。
他們忙活的過程中,展鶴一直亦步亦趨的跟著展鴒,她站著他也站著,她蹲下他也蹲下,生怕錯過一個環節,好像一個縮小的影子。
不過後來小孩兒也學著抓枯草搓,被展鴒直接打掉了。
開什麼玩笑,這枯草看著柔軟,實際上邊緣也很鋒利,小孩兒皮肉這樣嬌嫩,萬一劃破了哪兒哭去?
二狗子見他眼巴巴蹲在旁邊看,撓了撓頭,乾脆用枯草編了個螞蚱給他,粗硬的茬口也都細心的捏軟了。
那螞蚱編的實在算是粗糙,歪歪斜斜的,不過頗具神韻靈氣,一眼看去,彷彿能感受到那種小動物在草尖兒上輾轉跳躍的活力。
小孩兒又驚又喜,一雙眼睛睜的圓滾滾的,先抬頭去看展鴒,滿臉都寫著想要。
“還有這手藝?”展鴒也有些意外,又對展鶴點點頭,“拿著玩兒吧,不許往嘴裡放,說個謝謝。”
“哄孩子玩兒的,實在不像個樣子,您跟大爺不嫌棄就成,”二狗子憨憨笑道,“也是才跟著人家學的,就會這一個,不然多弄些還能換錢哩。”
但凡跟手藝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