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鶴只是嘿嘿傻樂,堅決不提方才的事,又眼巴巴的道:“兔子。”
乳母瞧了瞧展鴒,滿臉的慈愛,又對展鴒道:“想是孩子心性兒,也喜歡養個活物解悶兒呢。”
解悶兒?展鴒就笑的意味深長,“您老可別多想。”
她養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走尋常路!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展鶴滿是嚮往的道:“兔子,烤肉肉!”
乳母的笑就僵在臉上:“……”
展鴒摟著小孩兒哈哈大笑,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傻小子,那個太瘦了,得過些日子。過些日子它們養肥了,姐姐親自給你抓,皮毛做帽子、襖子、褥子,肉咱們可以烤著吃、炒著吃,還能滷著吃。冷吃兔吃過嗎?可好吃了!”
這會兒的野物都剛貓完冬,食物匱乏和嚴寒導致它們自身的脂肪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瘦得很,根本不好吃。
展鶴聽得只流口水,拼命點頭,“吃!養肥吃!”
外頭諸錦聽見了,也笑著打馬過來湊趣兒,“好姐姐,那什麼冷吃兔的,聽著就饞人,倒時可別落下我!”
展鴒掀了簾子衝她笑,難得調皮,“偏不叫你!”
諸錦笑的得意非常,十分囂張,“我不管,不叫我我就天天來,總有一日能撞上,到時候不光吃,還要打包帶走了家去,哈哈哈!”
說完,越發的神采飛揚了。
旁邊的席桐默默瞅了她一眼,眼神十足輕蔑。還打包帶走?問過我了麼?哼!
看著這幾位大小貴人說笑,乳母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最後乾脆默默低頭做起針線。
老天爺,這些人大姑娘、小少爺的都怎麼了?
如今誰家的少爺小姐的不都一個勁兒的文雅,談些個風花雪月,說些個詩情畫意的,怎麼到了這兒,就硬生生的成了吃?
算了,她就是個乳母,以後只悶聲照顧少爺起居就是了。
眼下……做針線,做針線就挺好!
鐵柱等人原本看展鴒他們一陣風似的捲走了, 生怕有什麼事, 都擔心的很, 連活兒都沒法兒集中精神做了,誰知轉眼就見這些人竟又帶著展大爺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
“展大爺回來了!”
一群人你告訴我, 我告訴他, 沒多會兒就傳遍了, 然後成群的擠過來問。
“掌櫃的,這回不走了吧?”二狗子十分忐忑的道。
“不走了!”展鴒這話真是底氣十足, 響亮得很,笑容滿面揮手的樣子頗像領導檢閱。
眾人紛紛歡撥出聲,興奮的好似被剝削人民迎來解放, 眉梢眼角都透著喜色。
展大爺生的粉雕玉琢的好看, 人又乖巧伶俐,誰不稀罕?聽說他要走, 二狗子和桃花還偷偷哭了一夜呢!
最高興的就是二狗子了,又心疼,“這才一日, 瞧著大爺瘦了好些,得好生補補。掌櫃的, 要不殺只雞來吃?”
展鴒指揮著鐵柱他們卸行李, 聽了這話略一思索, “殺只鴨子吧,啊, 要兩隻,一隻李氏你燉個老鴨湯,加些補氣養體的藥,記得撇油。另一隻留著,我預備做新式菜。哎對了,鴨毛你都留出來,我有用的。”
人齊了,接下來就是繼續搞生意了!話說冬日的棉襖和皮袍果然還是厚重了些,略穿多點就壓得不行,得空還得琢磨下羽絨服……
李氏巴不得一聲兒,樂顛顛去了,又想著回頭師父必定又有新花樣,如今大爺也回來了,客棧的人就齊全了,過幾日自己又要拜師,果然是三喜臨門,高興都高興不過來啦!
索性院子裡還有一間空廂房,乳母便先住在那裡,展鶴此刻還是驚弓之鳥,死活不肯去自己的屋,非要跟著展鴒。沒奈何,只好隨他,過幾日精神放鬆下里再說吧。
席桐瞧了瞧院子,如今各個房間都填滿了,“不是說小孩兒的老師還要來?得蓋房子了。”
“可不是麼,”展鴒就道,“如今過完了年,天氣漸暖,正是動工的時節。我已大約畫好了圖紙,叫人沿著這一帶再起幾間屋子,連成片。”
“將這一帶都蓋滿了才好呢!”諸錦笑著看了一回,“如今姐姐這裡的買賣越發蒸蒸日上,想必要不了多久,這裡的面貌便會煥然一新啦。”
這裡經濟發展起來,對當地百姓也是好事。
“借你吉言!”壓在心頭的大事沒有了,展鴒只覺得渾身輕鬆,也有興趣說笑了。
客棧的地理位置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