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火辣且富有壓力的視線在他們三個的糖蝴蝶上緩緩掃過,然後沉聲道:“我與你們是不同的。”
諸錦:“……”
夏白:“……”
鬼的不同哦,你就是個球!
連個基本造型都沒有,分明就是被掌櫃的胡亂團了一下打發出來的!
頂個球你還吃出優越感了!
大約席桐自己也覺得作為一個擎著球的男人,與這三個簡直格格不入,於是不做停頓的翩然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諸錦又舔了口糖蝴蝶,忽然後知後覺的問旁邊的夏白,“話說,這人誰啊?”
這個問題簡直正中紅心,夏白一口咬碎蝴蝶觸鬚,茫然的眨了眨眼,搖頭,“不知道。”沒見過啊,好似突然就出現了,展姑娘同他竟意外親暱。
然而席桐前腳剛走,後腳就被展鴒喊了回去,叫他一起幫著搓糖瓜。
有球也不行,該幹活還是得幹活,掌櫃的說了算。
麥芽糖中的水份被最大程度的熬幹,將糖膏搓成指頭粗細的長條,放到外頭徹底晾乾之後砍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可以儲存很久而不變質。
有才買到的新鮮驢肉,展鴒順便煮了一塊,又用火爐烤了芝麻白餅,外頭酥酥脆脆的,切開之後裡頭放上驢肉薄片,一口下去噴香管飽。
反正只要出了城,諸錦也就沒什麼大小姐的風範了,看豬、摸雞、餵鴨、撩起袍子隨便坐,如今也跟展鴒他們一起抓著驢肉燒餅吃,偶爾掉渣了,還熟練的用手接著吃了……
早先夏白還努力過,三番五次的嘗試將自家大小姐掰回正道,可眼見著大人自己都放棄了,他也乾脆裝看不見了。
不光不管諸錦了,他自己也是一回比一回放鬆,現下啃雞爪子、接燒餅渣渣一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比諸錦可熟練順暢多了!
他都能完整的雞小腿進去,只剩雞骨頭出來,乾乾淨淨的,一點兒渣滓都不剩,大小姐可佩服他了!
不過他有個認識的兄弟,還能不用手吃雞翅膀,那個難度有點高,他還不大行,得繼續練……
諸錦一口氣吃了三個燒餅,外加一個滷豬蹄,有些撐,揉著肚子直哼哼,展鴒拍拍手就去廚房熬山楂去了。
這一帶樹多山多,山果也多,什麼山楂栗子核桃的個頂個兒飽滿肥厚,品相十分出眾。
便如這山楂,一個個皮薄肉厚核小,紅豔豔圓滾滾,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咬一口軟綿綿的,絕對是展鴒迄今為止吃過的最好的山楂。
只是吃多了倒牙沒商量,她就提前洗淨了,又叫李氏去了核,這會兒加了糖煮一鍋,淡紅色的汁水粘稠掛壁,又酸又甜,放涼了之後來一碗簡直舒坦!
“展姐姐,你手藝真是好啊!”諸錦本不大愛酸,可喝了一口山楂汁便愛上了,舒坦的簡直不想走了,“若我是男子,定然要八抬大轎將你娶回家去!”
話音未落,席桐和夏白就齊齊看過來,然後覺察到對方的舉動後又看向彼此,最後又默默移開視線,安安靜靜的喝山楂汁。
嗯,酸甜酸甜的,真好喝。
“瞧你這出息!”展鴒笑壞了,又划算著回頭做點山楂糕、山楂醬什麼的。自己吃不完大可以放在店裡賣嘛,蚊子再小也是肉。
這裡的山楂並不貴,甚至好些村落山上遍是山楂樹,根本吃不完,許多人家也懶得打理,只是任它們爛在地裡。
展鴒知道了肉痛的不得了,買完山楂還跟那山民說了,叫他撿幾十斤好的送來。
浪費食物是要遭天譴的!
諸錦嘿嘿直笑,三口兩口喝完了,又哼哼唧唧的要第二盞。
“這個喝多了傷胃,不能給了。”展鴒點了點她的額頭,“走時給你裝一罐。”
“驢肉燒餅也要!”諸錦急忙補充道,“要三個,不,四個,四個!好姐姐,四個好不好?”
年底事多,爹爹總是忙活到深夜,時常忘記吃飯,胃口也不好。這驢肉燒餅雖然有些個粗鄙,可頗有野趣,回頭自己切成小塊,再好好擺盤,說不得能叫他多用些。
“好,”展鴒喜歡她天真爛漫又有孝心,當即滿口答應,“再與你包些滷味如何?麥芽糖要不要?糖瓜卻要明日才乾透,那個只好等下回。”
“要要要,”諸錦笑嘻嘻的道,“我最愛豬耳朵,咯吱咯吱的。”
“你舌頭倒是刁鑽,那個下酒最好。”展鴒笑著搖頭,又問,“今兒巴巴兒過來,也不只為了這口吃的吧?”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