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
從南到北這一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居多,他們一行人也只好吃乾菜,或是點心肉的,她現在一聽什麼自己做飯就想吐。
婆子和丫頭都啞口無言。
“這位嬸子,什麼黑店白店的,您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光明正大偷聽半天的展鴒笑眯眯上前,一本正經的說,“我們這可是正經百姓開的正經店,前不久還剛接待過幾位差爺呢!若果然是黑店,還能活到現在?”
背地裡說壞話,卻叫人家抓了個正著,那婆子難免有些尷尬,可見她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又長的挺正派,多少放心了些。
不過還是小聲嘟囔了句,“可你們這也忒寒酸了!哪裡有寫著客棧,卻連個屋頂都沒有的呢?”
瞧這一片光禿禿的,安排的倒是挺敞亮,光立著一堵堵的牆是能遮風還是能擋雨?
還好意思叫客棧呢,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寒酸的客棧!
展鴒都被她說笑了,“這不正在擴建嘛,您可是頭一份兒,而且那一塊兒不已經起了屋頂嗎?”
婆子還沒開口的,旁邊的丫頭已經喊道:“連門都沒有!”
那小姐卻置若罔聞,直接對展鴒道:“姐姐便是老闆娘?休要同她們囉嗦,一路上聒噪的很,我卻不耐煩聽,只管挑幾個好菜上來!要現炒的,越新鮮越好。”
說完又對自己的一群隨從道:“我就要在外頭吃,你們不願意,自己縮到車裡頭吃去!”
又對貼身護衛道:“他們怎麼著我不管,你得同我一處。”
那護衛抱了下拳,“遵命。”
展鴒示意鐵柱將新買的桌子抬到那間唯一已經安了房頂的新屋子裡去,又上了開水。
沒想到客人竟來的這樣快,可既然來了,總沒有叫人家席天幕地吃飯的道理。
只有屋頂就只有屋頂吧,總比四處漏風的強!
大小姐自己倒是不計較,也不用人攙扶,甩著胳膊走的嗖嗖的,直接將丫頭婆子遠遠甩開,路過飼養家禽的地方還刻意停住腳步,十分新奇的看了會兒。
“呦,這就是豬吧?”她難得露了個笑臉,歡喜的什麼似的,伸手指著裡頭那兩頭粉撲撲的小豬仔道,“我還是頭一回見活的。平日只聽你們說腌臢,可這倒是乾淨,怪稀罕人的。”
鐵柱心道,能不乾淨嗎?展姑娘要求的厲害,每日都要打掃豬圈、換乾草不說,隔三差五還要給這幾頭小豬仔沖洗,說不勤快點會有味兒……
丫頭婆子追了半天,累的氣喘吁吁還險些崴了腳,見了雞倒是略有精神了,“老闆娘,殺只雞來吃!”
他們大小姐這一路上累的,得好生補補。
“對不住,”鐵柱賠笑道,“這雞是我們養來下蛋、孵小雞的,殺不得。”
“那不是有公雞嗎?”丫頭指了指趾高氣昂散步的大公雞,“它卻不用下蛋,如何殺不得?”
鐵柱噗嗤一笑,十分憨厚的道:“姑娘說笑了,統共就這麼一隻公雞,殺了它,母雞可就孵不出小雞來了!”
“為何?”小姐和丫頭齊聲發問,滿臉的疑惑不解。
她們不明白,那個三十歲上下的婆子卻清楚的很,不由漲紅了麵皮,先黑著臉呵斥丫頭一句,又放軟了聲音道:“姑娘,這不是好話,快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