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鴒笑的要打滾,諸錦卻不樂意了,猛地掀開車簾譴責道:“好端端的,你又折騰什麼?要咳嗽去後頭,家去趕緊吃藥!你這動靜大的,展姐姐說話我都聽不清了!”
又是這招,打量她還是小孩子好糊弄麼?
夏白的臉是真白了,越過自家小姐的肩膀看向後面那位,十分無奈的抱了抱拳,因為過分咳嗽而略顯沙啞的嗓音中明晃晃透出疲憊,“展姑娘,您好歹悠著些。”
這可是知州家的千金,您聽聽您這都亂七八糟說些什麼?回頭若叫大人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
“生老病死愛恨情仇,不過天理人倫罷了,這本不是難以啟齒的話,”展鴒笑的雲淡風輕,“姑娘們間的閒話而已,我自有分寸。”
夏白哪裡肯信?剛要說話卻見諸錦皺著眉頭衝他擺手,直接開口攆人,“夏白,你前頭探路去,我們女孩兒家的私密話你也要聽嗎?當心我回頭告訴父親,叫他”
“大小姐,屬下的月錢已經快叫您扣光了,”夏白麵無表情的道,知道大勢已去,無法挽回,乾脆破罐子破摔的衝展鴒作揖,“展姑娘,還望您看在大人的面兒上,好歹掂量著些。”
說完,果然打馬去前頭探路了。
展鴒就笑著衝他的後背道:“我自曉得,回頭若不好了,你再咳嗽便是了。”
夏白的脊背明顯僵硬了下,一抖韁繩走的更遠了。
展鴒和夏白對視一眼,笑作一團。
鬧完了之後,諸錦一雙眼睛都亮晶晶的,一個勁兒的催她快講,表情激動且真摯,如同後世那些渴望未知的純潔女學生……
正是好奇的年紀,誰還沒變著法兒的打聽點兒特殊資訊了?
展鴒忍笑,權衡利弊之後決定還是不要得罪一位前途無量的知州大人為好。
“其實單純從誕育後代來講,人與動物也沒什麼大的分別,人分男女,獸分雌雄……”
考慮到這個時代的整體水平和接受程度,展鴒極其謹慎而小心的將該講的東西重新排列整合,儘量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婉表達出來。當然,具體細節那是決不會講的。
就是說想生娃娃,必須得男女雌雄在一起,經過某種親密無間的神聖儀式,雙方各自貢獻一點東西,然後才會有後代。
所以,如果公雞沒了,即便母雞繼續生蛋,可生出來的也只是蛋而已,永遠都孵不出小雞。
諸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臉蛋紅撲撲的,看向展鴒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仰。
這個姐姐可真是了不起,懂得這樣多!
展鴒看了她幾眼,不由得感慨萬千。
放在半年前,如果突然有個人跳出來跟她說,你馬上要給一個跨越時空的年輕女孩子藉由公雞母雞教導性啟蒙知識,她一定是認為對方在扯淡,然而現在……
因有夏白在前頭開路,這回展鴒進城直接沒有下車,守衛一看夏白的腰牌就抬手放行了,結結實實體驗一把什麼叫特權。
展鴒直接將二人送到知府衙門後門口,幾個門子先還疑惑怎麼來了輛騾車,結果下一刻就見自家小姐從車上跳了下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娘咧,他們家小姐是坐著騾車回來的!
“行了,看你們到了我也放心了,走了啊!”展鴒也沒多說,而且看著夏白滿臉的警惕,估計也不會讓自己再開口,索性放下泡菜就瀟瀟灑灑的揮揮手走了。
諸錦還挺不捨的,在後頭追了兩步,“展姐姐,回頭我再去找你玩啊!”
展鴒沒回頭,只是伸出胳膊晃了兩下。
再有小半月就過年了,她也該準備些年貨,若是往來客人多,順便賣上些個,若是沒有買的,他們自己留著吃或是送人都好。
左右她如今有錢了!
出門前去拿斗篷的時候,展鴒順便開了張遠送來的賞銀包袱看了,裡頭足足一百二十兩紋銀!而她如今手頭上所有流動資金加起來也不過三十幾兩……當真是天上掉下來的一筆鉅款。
先去買糧食,一問才知道,因到了年底,各色糧米菜蔬雞鴨魚肉都漲價了,這一車東西下來,恐怕要比平時多花一二兩,若非如今有了鉅款,肯定要心疼的不得了。
因展鴒前些日子來過幾回,為人和氣好說話,且給錢也痛快,掌櫃的和夥計都甚是願意同她做買賣。
“展姑娘,又來啦?”掌櫃的正在盤賬,見她過來忙親自迎上去,笑容可掬的問道,“距離上回來可才小半月呢,可見買賣是好的。”
但凡做買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