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知這救命稻草丟出來,新來的那幾個人一聽,臉色大變,“好賊子,竟有官府撐腰!”
頓了頓又中氣十足的喊道:“以為這樣我們就怕了嗎?”
莫名其妙被撐腰的展鴒和席桐:“……”
所以說,你們到底是誰啊?
也是對方沉不住氣,見展鴒和席桐無動於衷,便主動跳出來叫陣,揮舞著木棍要他們捲鋪蓋滾蛋,莫要壞了道上規矩云云。
展鴒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他們來之前這條路上那家專門宰客的黑店吶!
來的正是那家店的掌櫃和幾名夥計。、
原先這條路上只有他們一家店,過往行人沒得選,便是又貴又不好吃也只得捏了鼻子認了。誰知大約從兩個月前,生意忽然大不如前,好些客人竟過門而不入,寧肯冒著荒野露宿的風險也不住店了!
店老闆雖然愛宰人,但凡客人進門,不花錢就別想出去,可人家不進來就沒法子了。
後來他就派人出去打探,這才知道同一條道上往東約莫二十里又開了一家新客棧,不光物美價廉,且也乾淨整潔,態度又好,故而那些聽到風聲的客人寧肯多走二十里也不在老店當冤大頭了。
都說斷人財路殺人父母,眼見著再這麼下去,這店便要關門大吉,掌櫃的也是個狠人,思來想去,竟決定帶人來打砸恐嚇。
也是巧了,王公子與這夥人的初衷雖然不同,但目的和表達方式卻又神奇的相似,可惜遇上的是展鴒和席桐這倆身經百戰的貨,不知算不算是孽緣……
聽完之後,展鴒和席桐沉默許久,然後齊齊看向對方,發現彼此表情都十分古怪。
是忍俊不禁的詭異。
嘿,被人威脅到頭上來了,這感覺還挺新鮮挺帶勁!
那邊那個滿臉絡腮鬍子,不用自我介紹便像強盜的黑店掌櫃還在唾沫橫飛的說著,“我們也是講道理的,要麼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要麼你把價錢都同我們的一樣,咱們各憑本事吃飯!”
確實挺講道理……
席桐默默地掏出匕首,想了想,又默默地放回去,四下看看,也從牆根兒底下抓了根木棍,甩甩覺得挺趁手,這才點點頭,朝對面勾勾指頭,“手底下見真章吧。”
既然展鴒想開連鎖客棧,那麼以後勢必也會與其他的地方勢力產生摩擦,如今只當演練了。
然後……就又割麥子似的倒了一片,席桐卻有些遺憾自己沒做完熱身運動就結束了。
“呀,這是鬧得哪出?”
黑店那群人正哎呦呦滿地找牙呢,幾日不見的諸錦就來了,看見這亂哄哄的場面也是滿臉震驚。
展鴒忍不住笑出聲,“你們這是約好了的麼?”
她今兒都笑了多少出了?
“什麼約好的?”諸錦滿頭霧水的滾鞍落馬,才往前走了幾步就皺起眉頭,“王雄,你怎的在此地?”
說著,她腦海中便電光火石的閃過許多年頭,將一切關節都想明白了,當即大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用馬鞭指著他呵斥道:“是不是王薔叫你來的!我就知道,你們兄妹二人沒一個好貨!都是滿肚子的壞水!還是根本就是王同知的授意?”
王雄哪裡敢承認,還是死撐,“你休得胡言,更莫要誣陷我父親!我,他們這是黑店吶!”
“胡說八道!”諸錦冷笑,又用鞭子往四周一劃拉,越發怒不可遏,“你帶了這麼些人,氣勢洶洶的,打量我是瞎子看不出是來生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