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一年幾次大型活動,能促成好些親事哩!故而好多人都愛來湊熱鬧。有時候本地活動不多,還有附近的百姓專門跑來解決婚姻大事哩!
來大慶朝這麼久了,展鴒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不穿衣裳的壯男,簡直蔚為壯觀,一時大呼痛快,實在是大飽眼福。
她正美滋滋瞧著,藉著地理位置優勢指點江山,一時說那個背肌練的不好,一時遺憾那個二頭肌過於發達,一時又唏噓那人上肢和下肢差距太大,整體不夠和諧,卻發現荷花正扭曲著一張臉,殺雞狠命的朝自己使眼色。
“額?”展鴒一怔,忽然覺得右手邊涼嗖嗖的,扭頭一看,正對上席桐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看的挺高興?”
荷花和大樹見勢不妙,趕緊退出去好幾步。展鴒飛快的眨眨眼,本能的吞了吞口水,搖頭,斬釘截鐵的道:“沒有!”
“隔著褲子,你也能瞧見人家的下肢?”席桐往那個方向掃了眼,輕飄飄的道。
反了天了!青天白日的,盯著旁的男人看個不住!
展鴒趕緊捏住他的手,又趁大家都忙於觀賞男色,極其迅捷的摸了摸自家男人圓潤挺翹有彈性的屁股,“看不見,那絕對看不見,都是我瞎胡說的!你的背肌天下第一,腹肌無人能出其右,二頭肌三頭肌線條流暢完美無瑕,上肢下肢修長有力……”
她拿,對了,拿紀大夫與日俱增的小肥膘發誓,她這輩子都沒拍過這麼多馬屁!
席桐都給她氣笑了,又愛又恨的抓著她的手親了下,“你就是仗著我寵你,對不對?”
展鴒帶點兒討好的看著他,哼哼唧唧捏著嗓子道:“哎呀,好哥哥~”
席桐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只覺得怎麼就這麼牙磣!
“行了,你可饒了我吧!”他忽然就後悔當初這麼逗她了,真是自作自受。
兩人鬧了一回,又都噗嗤笑了。
忽見幾個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小姑娘挎著大籃子走過來,笑容甜美的道:“老爺、夫人,買花兒麼?”
兩人低頭一看,見那籃子裡的花竟非真花,而是用上等絹帛紮成的假花,只因工藝巧奪天工,竟很能以假亂真。除了絹花之外,旁邊還放著幾朵光輝璀璨的金箔、銀箔的花,花瓣薄如蟬翼,隨風抖動,光是這麼看著就像極了藝術品。
見兩個主子都面露疑惑,荷花忙上前問道:“這花兒是怎麼個意思?”
小姑娘嬌俏一笑,露出來兩顆小虎牙,脆生生道:“貴客是外地來的吧?這是咱們新明州的玩法,算是討個彩頭罷了。一朵絹帛花是五錢銀子,金箔和銀箔花兒都是一兩之數,等會兒龍舟賽完,還會倒著從終點回來,正從圍欄下頭經過呢。若是貴客覺得哪家的水手劃得好,便可以花兒打賞。若是不想賞給水手也不怕,吃過午飯後還有高僧開壇說法,這花兒獻給佛祖,也算是一點兒心意。”
眾人恍然大悟,感情是這麼回事,倒是挺會玩兒的。
展鴒拈起一朵花笑了笑,忽然問道:“聽說這城外也有道觀,得道的道長不來開壇麼?”
真要說起來,他們跟道士們的關係可比跟和尚的親近多了。
那小姑娘咯咯一笑,好似聽了什麼好笑的事兒似的,“夫人說笑了,道士哪裡會開壇呢?”
饒是清宵觀的道長們努力過了,可縱觀如今天下,依舊是佛教天下。
展鴒心中不免微微遺憾。時也,命也。
像小姑娘賣的這些花都是官府同意的,這會兒會場就有十來個姑娘、小子跟她一樣挎著籃子買賣,基本上那些不差錢兒的老爺夫人、小姐少爺的都買了幾支,嘻嘻哈哈拿在手中把玩。
席桐示意大樹掏銀子,直接接了那籃子,“不必找了,這些我們都要了,難得遇見這樣精巧的假花,跟真的似的,便是不扔出去,留著自己看也是好的。”
這事兒差不多就跟某些高檔會所的最低消費似的,既然來的,總不可能一滴血不放。再說,如今他們也不差錢,統共這一籃子也不過二十來支,除了金箔銀箔五支外,下剩的都是絹花,一共也才多少?就算買個藝術品作紀念也挺好。
那小姑娘見是一張三十兩的銀票和一塊將近五兩的碎銀,只有多的沒有少的,登時心花怒放,忙不迭的磕頭道謝,又黃鸝鳥似的說了好些吉祥話,這才飛也似的出去了。
展鴒笑著擺弄他手裡的花籃,也覺得甚是好看,又道:“席老爺倒是大方,端的揮金如土。”
“咱們這算什麼?”席桐失笑,又朝左右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