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平時三催四請都不肯下山,如何今兒突然到訪?
大樹替他們牽馬,聞言搖頭,“我們問了,他們只不肯說,非要等您二位回來才肯開口呢,如今都被請到後院吃茶。”
頓了頓,又道:“帶了個包袱來的,兩位道長一個包著手,另一個露著的肌膚也是傷痕累累,好像給什麼灼傷了似的,怪嚇人的,可瞧著心情不錯。”
灼傷?那倆人不是說了不煉丹了麼?怎麼又弄傷了!
而且既然傷著了,又興奮個什麼勁?
兩人快步往裡走,席桐就低聲道:“可能是研究出不得了的東西來了,不然依那兩位的修養,輕易不會動容。”
展鴒也是這麼猜想的,而稍後見到的情景也很好的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來的果然是清宵觀的張道長和宋道長,兩人還是穿著那身洗的磨毛了邊的舊道袍,正坐在後院吃茶,見他們進來便雙雙站起,難掩激動的道:“兩位道友,且瞧瞧這個吧!”
說著,就要去解包袱。
“先別忙活了,”展鴒一看張道長露出來的傷痕累累的手就覺得直抽抽,“先把傷口處理了再說!”
又叫小翠兒去拿包括醫用酒精在內的紗布等物。
席桐也催著宋道長拆了手上纏的紗布,見一雙手,尤其是十指和手掌前半部分都又紅又腫,好些面板都有著嚴重灼傷的痕跡,就皺眉道:“又煉丹了?”
“非也非也!”宋道長趕緊解釋道,“自打上回之後,觀裡就將煉丹的硃砂、水銀等物盡數收了起來。只是到底閒著難受,可巧前兒有個小道士傷著了,我們便用了你們送的酒精給他抹了,這樣熱的天,竟一點兒沒化膿,日不到就結痂了!我們看的心熱,也想試探著做了試試……”
展鴒麻利的替他們用清水清洗了,又用酒精消毒,聽後哭笑不得道:“既如此,怎麼就把手弄成這樣?對了,小翠兒,去後頭煎兩幅消炎敗火的藥來!”現在天還有些燥熱,偏偏傷在手上,並不容易好,還得是內服外用、雙管齊下才好,不然回頭感染就麻煩了。
還做酒精呢……若真是做酒精,也就是個釀造、蒸餾的活兒,可這倆人手上明顯是強酸或是強鹼的灼傷!
說起這事兒來,兩位道長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宋道長剛想習慣性的撓頭,卻又牽動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只好炸著兩隻手道:“觀中無酒,又沒有閒錢到處買,可巧還有一袋子有些乾癟的土豆,我們師兄弟兩個就琢磨著,索性先釀些酒……”
展鴒和席桐聽得一陣無語,心道你們這動手實踐能力也夠強的,做酒精就先從釀酒開始,那週期得多長啊!得虧著手邊還有幾個土豆,不然可不得先耕地撒種?
就聽張道長接道:“只是我們到底沒得經驗,又蒸又煮,胡亂發酵數日,倒也得了些酸液,誰知略碰了一下……手就這樣了。”
酸液?
席桐仔細詢問了他們的操作過程,然後恍然大悟,又驚又喜又無奈:
這倆人估計是誤打誤撞做出醋精來了!
那玩意兒可不是具有強腐蝕性麼!
展鴒目瞪口呆,傻了半天才喃喃道:“你們還真敢啊!直接就用手碰了?”
怎麼不拿臉接!這安全和防範意識也忒差了點兒!
兩個道士給說的面紅耳赤的,小聲道:“本以為就是些酒,最多沒法喝罷了,誰成想……”
“還想呢!這事兒能存著僥倖心理麼?”展鴒正色道,“一個不小心,那是能出人命的!得虧著這個不蔓延,不然稍後我們看到的可能是您二位的屍骨啦,不對,沒準兒屍骨無存,就這樣,你們還划算什麼清宵觀重振的那日啊!回頭替你們上墳的時候捎個話兒也就是了,費這麼大勁幹嘛!”
難得碰見兩個具有科學探討和實踐精神的人,容易嗎他們?怎麼就這麼馬虎!
張宋二人給她罵的抬不起頭來,臉漲得通紅,偏偏口齒不如人,想插嘴都插不上,只好垂頭挨訓。
等展鴒後頭罵的口乾舌燥,抽空去喝水潤嗓子的當兒,宋道長趕緊插空道:“誰知也是因禍得福,後來我們琢磨了幾天,又幹脆用你們送的酒精打底,竟得了個稀罕物!特帶來給你們瞧瞧!”
說著,張道長就將包袱裡那團白茫茫的不規則固體物推了過來,兩眼放光、滿臉神秘的道:“此物當真妙不可言,熱時若水,冷狀若冰,卻遇火可燃!我與師弟將其命名為火冰!”
展鴒和席桐一看那玩意兒就震驚了,又順手弄了點兒下來,從懷裡掏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