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回也就罷了。
幾日後,一家客棧和清宵觀得了聖人親口誇讚和賞賜的事兒便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遍沂源府內外,潘掌櫃自不必說,就連張同知也親自來賀了一回:難免又帶了半車布……
他簡直都要對頂頭上司的眼光和行事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任誰看,這兩人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江湖草莽罷了,他堂堂知州,褚家嫡派子孫,怎麼就肯紆尊降貴的同這些人往來?
往來就罷了,竟還真能從這兩人身上得了這天大的好處!!
難怪人家比自己年輕都是知州,啊,不,很快就是知府了。而反觀自己,空耗歲月,眼下卻連個同知都岌岌可危……
張同知狠狠感慨一回,又主動把藺秀才案子的最新進展說給他們聽,“前兒已經有人發現了藺秀才的蹤跡,他大約是聽到了風聲,知道事情敗露,可竟不往外逃,反而是往老家去了,如此一來,豈不是甕中捉鱉?”
抓人犯基本上都會滿天撒網,而老家和嚮往的對方往往都是重點照顧物件。藺秀才飽讀詩書,聽說也對律法、案卷頗多研究,豈不不知道這個道理?
展鴒也覺得哪裡怪怪的,“是不是想著束手就擒前,再去心上人墳前拜祭一回?”
張同知點頭,“本官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一旦下獄,再出來可就是數年之後了。”
話雖如此,可他們心裡卻都隱隱覺得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漏掉了,那線索只在他們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又迅速消失,根本抓不住……
如今旨意已經下來了,醫用酒精和烈性白酒的生意已經正式劃歸國有,還是沿用了之前展鴒他們的銷售方法:每壇都編號,具體到銷售個人,嚴格控制買賣,日後出事也有跡可循。
到底是直接拿了人家的勞動成果,聖人好歹還算有點良心,給留了點兒餘地:
除了官府衙門和正規在冊的藥鋪之外,還特許一家客棧經營,不過每月都有定額,饒是這麼著,也真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這會兒的酒精和白酒就如同鹽鐵茶,堪稱暴利!
展鴒和席桐也沒想著獨吞,又主動跟衙門那頭合夥,還額外拉了清宵觀那邊。
其實他們頗有些替清宵觀的道士們鳴不平的,到底是貢獻了蒸餾器啊,竟然只得了一千兩黃金的賞賜?
別怪他們貪得無厭,只是這個賞賜比起他們得的,簡直不過十之一二!
好歹您老賜個匾啊!也就是多寫兩個字兒的事兒,又隆重又體面,統共能有多少成本?
為此,他們還特意跑了趟清宵觀,生怕那群可愛的道長們因此事跟他們起了隔閡。
本來兩人去的時候還有些惴惴的,路上都翻來覆去的斟酌了說辭,誰知還沒進門的,幾位熟悉的道長就笑容可掬的迎了出來,又連連道謝。
早前清瘦的王道長如今儼然是紅光滿面,胖了不知多少,“兩位道友快請進!”
展鴒和席桐兩個人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七手八腳的拖了進去,一路上兩人四隻耳朵裡灌滿了感激和溢美之詞。
“到底是你們有見識,又果決,這招果然好使!”
“無量天尊,咱們清宵觀終於時來運轉,竟得了聖人誇讚了!”
“一千兩,足足一前兩!我做夢都沒膽量夢見這麼多銀子!那可是黃金呀!”